“岳先生,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吗?”眼中满是关切,周铮倾身靠近,手搭在这人的胳膊上:“只要您说,我一定……” 对方笑了一下,没说话。 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不打算让周铮掺和进来。 趴在露台的保护横梁上,周铮将脸埋进臂弯里,生气又郁闷。 耳边是岳念廷的声音:“再过两天就是你爸妈的忌日,这次我跟你去,给他们两口子扫扫墓。” 抬起头,周铮呆望了他一阵,无言。 不知何时天色阴沉下来,乌云密布,淅淅沥沥的小雨将空气打得湿润,泛起一股咸咸的潮味,特别是在山里,那种混着草木土腥气的味道更窜鼻子。 不知沉默多久,周铮忽然问:“我爸真的是警察吗?” “当然了,这有什么可怀疑的。” 岳念廷拿出电子烟,抽了一口,模样痛苦,好像真的很难抽:“你爸当年是云省边检缉毒科二队的队长,等我进二队时他早已是传说中的人物,在队里没机会跟他共事,那个时候他已经奔赴一线亲自做特情工作,等着回来提干进省厅,说起这个还挺有意思,我跟你爸是在案子里相识的,我们在同一个案子里做卧底……后来我还琢磨呢,没出来之前好像有次在队里碰到过你们这对双胞胎,双胞胎嘛,很显眼,师娘带着你们在队里的大院玩泥巴,你们那时才这么点大……” 岳念廷用手比了比高度,冲周铮露齿一笑。 周铮却笑不出来,他急急地,近乎烦躁地抢白:“岳先生,中泰这个案子就不能尽快结束吗?您明明掌握了那些多证据,所有人的脸都见过,谁都认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您还控制毒链,接触上家,歼灭他们易如反掌,为什么要拖下去?!” 岳念廷明白提起周铮的父母家人就好像在这人心头上狠狠插上一刀,周铮太牵挂他弟弟,别说是他,就是岳念廷处于本心都不愿意弟弟周唯被卷进来,可以有选择的话,他甚至都不忍心周铮被牵连,做个外围的特情,不涉风雨,安安稳稳等着案子破了,比什么都强。 “谁不想,我也想啊……” 就算难抽,岳念廷仍是深深吸了一大口,聊以慰藉。 “岳先生,给我讲讲吧,我知道您肯定有苦衷……” 又是那种泛着伤感的淡然一笑,有苦涩,有无奈,每每岳念廷露出这种表情,周铮都能隐隐感到事情的非比寻常,他甚至还会产生一种自己也解释不清的感觉——似乎与他的父亲有脱不开的干系。 对于父亲周光毅,周铮残存的记忆已经不多,却总能在岳念廷眉宇间体会到什么,那是一道经年久日不愈的伤疤,不想人碰,不愿启齿……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周铮不想没完没了去提及,逼着岳念廷去讲他父亲,越靠近这个人他越生出一种他都不甚明白的心疼感觉,可终究逃避不是办法,他要正视,要担当,他要跟他一起去扛。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