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旁人说这样的话,温酒必然一个巴掌就甩过去了。 可她此刻,感受着谢珩的心跳,却是毫无办法。 任温财神有点石成金之能,此刻,抽不回手,也只能无奈“……我让人给你找个大夫?” 谢珩低声道:“不必。” 温酒有些生气,又发不出脾气,冷下脸来问道:“那你到底要如何?” “我想,让你心疼心疼我。”少年抬头,俊脸笼罩在晨光里,琥珀眸里光华万千,声音却低的满载温柔。 温酒从前就同他说过,男子有千般手段也该用到朝堂上。 她怨他心机城府都用在了歪处上,那他就剥开伤口,明明白白的讨她一丝心疼。 “你……”温酒说不出话来。 她是个遇强则强,遇小可怜就……只能丢盔卸甲的怪人。 也不知道谢珩是怎么回事,竟把她那点底子摸透了,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把她压得死死的。 简直毫无招架之力。 谢珩却得寸进尺,哑着嗓子问道:“你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温酒震惊于这人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速度,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的少年忽然直挺挺的倒了下来。 她猝不及防的,被扣在银杏树上,漫天黄叶飞飞扬扬的落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眸。 谢珩揽着她的腰,埋首在她颈间,呼吸扑簌在温酒耳边,“我想抱着你,想亲你,想和你白头到老,想和你生生世世……” 谢珩在她耳边说:“这些都是我心中所想,你觉得我龌龊也好,不知廉耻也罢,今日我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日后再也不会半分算计欺瞒。” 有那么一瞬间。 温酒忘记了呼吸。 在八方城的两个多月,那些温酒无法入眠的漫漫长夜里,多少次扪心自问: 她真的是因为清白之事,怨恨谢珩吗? 那天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觉得谢家人和他一块蒙骗自己,没有一个人将她当做自己人,可那些怒气怨气,没有几天就烟消云散了。 谢珩也是遭凌兰算计,谢老夫人她们也是为了让这件事有一个最好的结果。 温酒谁也不能恨。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运道不好,长平郡那么多人家,怎么就偏偏是她遭了秧。 可谢珩上辈子就因为行事不择手段,被人诟病,为大晏付出一切,仍旧落不到半句好话。 一片丹心为家国,四海无人感君情。 谢老夫人她们不知道日后如何,可以心软由谢珩胡来,温酒却不能。 她竭力所能,绝不让谢珩再重蹈覆辙。 偏偏…… 偏偏他对她生了那样的心思,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和她说真相,可他没有。 做人想一直光明磊落无愧于心太难,行差踏错一步之后,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又那样容易。 她除了离开,除了不相见,还能怎么办? 风吹落覆在温酒眼前的树叶,面白如纸少年映入眼帘。 她低低唤了声:“谢珩。” 他站也站不稳,整个人的重量全都压在温酒身上,说的话却是字字清晰,“那些你不想知道的,可以当作从未发生过,只要你还在谢家,我都可以深藏……” 万千言语止于此。 他一头扎进温酒心底最深的地方。 纵然卿如铁,也泪洒衣襟。 这话终究是没能说完,谢珩双眼一闭,昏睡过去。 “谢珩?”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