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心跳漏了一拍。 一时竟分不清她到底是醉了还是清醒着,心下思绪凌乱万分。 窗外是满地月华,屋内烛火明亮。 两人只是隔着一道窗,咫尺之遥,却好像站在不同的世界里。 只凭他一句话,两人之间便天翻地覆。 温酒就那么眸色灼灼的看着他,又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啊。”谢珩笑了,发问道:“你怎么现在才知道?” 温酒停顿了片刻。 不多时,窗内传来“砰”的一声。 靠在窗边的温姑娘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谢珩想伸手拉都来不及。 待他趴在窗户上,往里看的时候。 她已经倒在贵妃榻上,双目杏眸睁的极大,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怪我银子太多!” 谢珩猛地一下子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阿酒,你方才说什么?” 温酒还沉浸在前世当了许多年女首富,身边人全是爱她钱财,没人真心相待的惆怅里,低声嘀咕着:“世人皆说我爱财如命,若有人能同爱财一般爱我,那舍了这倾国之财又如何?” 谢珩安安静静的听着她胡言乱语。 她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嗓音苦涩难明,“区区清白二字就想压垮我,我偏不!” 温酒忽然从贵妃榻上惊坐起,咬牙道:“我偏要好好活着!” 谢珩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轻轻的,低声安抚:“阿酒,没什么能压垮你,有我在,没人敢。” 温酒紧皱的眉头渐渐的松开,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嘴里嘀嘀咕咕,不停的念叨着。 谢珩凑近了去听,还没听清她说的什么。 温酒忽的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啪”的一声,声音清脆。 被打的还什么都没说,打人的那个反倒被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谢珩无奈,“你慌什么?” 温酒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头一次听见有人打脸打的这么大声,有点怕。” 谢珩:“……” 这姑娘平时说话必然要想出个最合适的说词出来,在谁面前都是一副温柔和煦的模样。 谁曾想,也有这样一句话把人噎的半死的时候。 少年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温酒,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温酒凑近了,认认真真的将他从头看了一遍,含糊不清的说:“小阎王啊。” 谢珩没听清,“什么?” “你好吵。”温酒有些小嫌弃道。 谢珩忍了忍,耐着性子哄道:“那你睡吧。” 温酒“哦”了一声,仰头就倒在了贵妃榻上。 “阿酒。”谢珩靠在窗户上喊她, 温酒眼睛眨了眨,显然已经不怎么清醒。 少年垂眸,低声问道:“你有多喜欢谢琦?” 她有些茫然,“谁?” 谢珩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温酒从来直呼过谢琦的名字,她同谢琦相处的日子并不久,对彼此的称呼仅仅是“五公子”和温姑娘。 彼时年少,恐怕连什么叫做什么喜欢都不知道。 少年放慢了语速道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