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口糖饼,馅儿齁的人发慌,热茶还没来得及印上一口,人却先顿住了。 一队兵马远远而来,骑着骏马的军官掏出一张通缉令,面容严肃:“有人行刺天子,秦皇有令,命我等搜查。 此人原本是天子身边的大内总管,今年七十三岁,提供有效线索者,可赏金十两!秦皇言出必行。包庇祸首者连坐!” 卖茶女一愣,走上前盯着图上的人影看了看,面色大变。 她转头看向了自己的茶棚。 茶棚里哪里还有那老先生的影子,只剩桌上的热茶还冒着腾腾热气。 * 举国上下都在搜查王道碑器灵,若是逃进山里,以他现在的水平,倒也能苟活一阵。 只是他也不可能一直窝藏在山里,这具身体虽然不会死,但是总归是需要盐、水,以及其他东西。 到时候秦皇的通缉令举国皆知,他连村镇都进不去。一次两次也许还好,但是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而秦王城内的看守更加严密,年四十以上,不分男女全都要登记造册才能入内。 更何况在王城的别经年和丹舒歌几乎形影不离,睡觉都在一张床上。外面随时有人巡逻守护。 丹舒歌还给别经年造了一具机甲,武装到牙齿那种。要在万千人之中取他们首级,显然不太现实。 他倒也能像见青山一样毁容,就是对自己太狠了,下不去手。 王道碑器灵比较爱自己,他觉得见青山脑子显然不太正常。 他思考许久,决定前往钦察汗国。 在漫长的岁月里,器灵很明白一件事,人有欲望,就很容易被利用。 不为所动只是利益不够。 他要去找随秋冬。 随秋冬都能狠心杀了努尔哈赤,把对方的眼珠子日日夜夜挂在前胸,那自然不会是什么良善人。 他喜欢不择手段的人。 * 加文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肃清异己。整个朝廷终于被融成铁板一块。 自此剑锋所指,无敢不从。 已经到了可以称帝的时候了。 于是,用来金屋藏天子的椒房殿终于迎来了他的建造者。 周天子抬起头,轻轻扫了一眼来人,然后漠不关心地垂下眼眸,看向了面前的棋盘。 自从被软禁后,他还能干的事情变的非常有限。活动范围也被限制在燕宫里。 他的面前是一局棋。 周天子浑身僵硬,不愿意抬头,却已经从棋盘上看见了一方阴影。 他手里的黑子在半空停顿许久,终于缓缓落下。 加文早些年在病床上躺着无聊,也学过棋,后来水平上去了,医生说围棋对他来说太伤脑,这才不情不愿放下。 于是,在观测片刻后,加文拾起了一枚白子。 棋子落地有声,却在这瞬间破了周天子从棋谱上学的局。 黑子的大好局势顿时如同被打了七寸的蛇,死了。 于是,周天子只好放下手里的棋,面无表情询问:“秦王怎么有空来看寡人了?” 加文看着他的脸,微妙地感觉对方的气质在这瞬间与康斯坦丁重合。 他思考片刻,道:“宫人禀告,说陛下最近食欲不振。” 比食欲不振还要严重一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