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刃之锋,化作一阵杜鹃花风掠过,击中那名弟子的灵窍。 青年的身体打了个晃,无声无息地向一侧软倒而去。 常伯宁倒握剑柄,抢上前去,在那人摔倒在地前,将他的腰身接于怀中。 抱着此人,常伯宁神情一时迷茫。 他有种奇特的感觉: 这弟子分明是知道他来者不善的。 的确有人会在夜间失眠时起身照料自己的花草,但没有多少人会大半夜衣冠整齐地执剑来此散步,更遑论现在的“封如故”,本该为关不用所囚,怎会大摇大摆地到处乱晃? 自己的行踪如此诡异,他居然愿意把空门放给自己? 如果自己真是疯癫之身,要杀他呢? ……他难道就会这样,将性命拱手让出? 常伯宁想着他方才由衷赞叹的那句“月色真好”,抬头望月。 只见天心处,冰轮高悬,着实很美。 视线重落回那名年轻弟子身上时,常伯宁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也无暇细品个中滋味。 他还有要事去做。 常伯宁将此人僵硬的身体缓缓放倒在原地,从衣兜中取出一只取血的玉瓶,一根针毫,又道了一声“抱歉”,执起他的手,从他右手指尖处取了一滴指尖血。 确认其道门弟子的身份后,常伯宁松了一口气,见他闭气昏睡,心中歉疚又生,难免走神,动作一岔,竟是不慎戳伤了自己的手指。 一滴滚圆的血珠从他指尖落下,恰落在那弟子的脸颊上。 常伯宁顿觉失礼,急急用手背去擦。 谁想血在那弟子脸上抹开时,划开一道淡红色浅迹,竟显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靡艳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