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月色高悬。 亚伦娴熟地撒网,捞鱼…… 这一次他运气不错,又捞起来一尾赤血鲤鱼。 “外界大旱,这太泽湖却跟没事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此造物者之无尽藏也……” “我能三年就明劲大成,还要多亏这湖的供养……” 相比于其它渔民,能以‘赶海残术’驱鱼的他自然捞到赤血鲤鱼的概率更大。 只不过,一旦捞到,那都是进自己的肚子,从没有例外。 翌日。 亚伦照样划着船,来到三水码头停泊。 但往日必然过来笑面相迎,也不收他停船费的皂衣小吏没有了…… 码头上的船很少,旁边的鱼市更是关门大吉,一派凄清冷落的景象。 “看来……这几日,出大事了?” 亚伦提着活鱼,准备拿去渔阳酒家,让后厨炖成醒酒汤喝。 不过,等到他走到渔阳酒家之时,却停下脚步。 那搭棚消失不见,桌椅板凳散乱地堆放在附近。 而几间后厨也是门户紧闭。 “关门大吉?!” “这什么情况?” 亚伦抓住一个路过的,问道:“酒家怎么关门了?四娘子去哪里了?” “玉爷……唉……您是不知道啊。” 那路过的渔民叹息一声:“前日传来消息,府中大军先小胜一场,然后就中了黄蚁贼的诱敌之计,被打得全军覆没……城中军户家家戴孝,那些武馆武师同样如此……四娘子家那位同样没于阵中,四娘子立即就收了摊子,据说要去府城投靠亲戚。” “难怪鱼市都不开了……乱军就快到了?”亚伦放开手,喃喃自语。 “是啊,乱军攻城,咱们在城墙之外的,可不得人人自危么?不要被抓了去当苦力从贼,或者填壕沟啊!我也是来买点东西,然后就开船去湖中避避。”那渔民拱了拱手,匆匆离去。 “战乱啊……” 亚伦感慨一声,准备回去码头取船。 他早有准备,在芦苇荡以及其它几处藏了大量物资,一个人生活几年不成问题。 但走到码头之后,他表情忽然微变。 ‘此时……应该是最好的机会了。大乱之中,从武馆获得秘籍的机会……’ ‘并且,还有葛老、四娘……都是熟人,能顺手帮一把还是应该帮一把。’ ‘以我现在的武功,也算一号人物,遇到小队乱兵根本不惧。’ ‘只要不太跳,安全方面足以无虞……’ ‘苟是一种生活态度,但扮猪吃老虎,不能真的成了猪……该出手时,还是得出手!’ 亚伦脚步一转,走向太泽府城。 等到了之后,才看到官道之上,一路扶老携幼,都是逃难的难民! 这些人可能并不是不知道府城可能比野外更危险,但那高大的城墙,还是能够给他们安心感。 他们带不走田地与宅邸,只能带上全部家当——锅碗瓢盆、粮食棉被、甚至还提着装了猪仔、鸡鸭的笼子。 一股鸡鸭新鲜的屎尿味扑鼻而来,但人们竟然都很适应。 太泽府城门处。 由于人太多,挤成了一团。 亚伦仗着力气大,关键是没有行李拖累,很快就挤入城中。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混乱的声音。 间或有人大喊:“火!三水码头起火了!” “是水匪!” “十二连环坞的水匪打来了!” “快入城、入城啊!” 城门口一片大乱,一名军官拔出长刀怒吼:“关城门!!”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