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林弦歌刚想出声叫他,就听见砰的一声关门的声响,好像生怕他趁着这间隙出去了般。 林弦歌身体虚弱的很,有人看着他用完粥,下午便昏睡了过去。 朱今辞是用了安神的药在那粥里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再次推开门的时候,床上一切如旧,屋内空无一人。 朱今辞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腿脚发软,狼狈的往外跑,贺凉也是一惊,上来扶他,却被他一把扼住喉咙:如今雪还未消 他身子亏空成那样,一个人跑出去,若是,若是体力不支 朱今辞说到后面嘴唇都在发颤,全靠气音在维持,他根本不敢想林弦歌是怎么躲过御林军的耳目,一声不吭的离开的。 他到底哪里做错了,他只是想要他留在身边而已。 他只是想留住他而已。 他拖着一身病骨,烧还没褪下去,若是碰到了歹人,若是晕倒在路上他要怎么办! 他是不是怪他吼了他。 他不是故意的,他怕他起了后身体会受不住。 他不该吼他的。 朱今辞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左臂上的箭伤崩裂了不知道几次,只觉得心神都要被摄去了,提在半空中狠狠的疼。 林弦歌是从门后的狗洞爬出去的。 他下午喝粥的时候就察觉出不对,按理说他一个身上受伤,没有什么攻击力的人,何木不应该心生警惕。 可他想出去的时候竟然发现有人把守在门外。 加上何木表现的怪异,林弦歌要离去的心思愈发的重了。 毕竟是在臣勖遇刺时碰到的人。虽然救了他,也保不准他是为了用他来威胁臣勖。 若是他错怪了他,来日他必当登门谢罪。 只是现在非敌非友,他必须先确定臣勖是好好的。 只是林弦歌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这一年被臣勖养的太好,他几乎都忘了身上沉珂痛起来的感受。 当时挨板子的时候也没觉得太难熬,尚且还能撑得下去,如今在雪里走了一遭,才发觉身上疼得很,要将他的神志都抽出来在十八层炼狱中过一遍,两条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双手过了冷风,更是挠心抓骨的痒磨。 他不识得路,只能先朝着一个方向走,不知是不是天气过冷,一路上他竟只碰到过两三个孩童,连求救都没有机会。 更何况身上带的迷药不足,只怕过半个时辰何木就回找来,正扶着墙干咳着急,整个人突然被一股急力拉了过去,按在一个冷冽至极的怀里。 你的腿怎么了! 身边人的声音咬牙切齿,用力的掐着他的腰,林弦歌一瞬间以为自己的腰要被他掐断了。费力去看时,发觉眼前人竟是何木,眼睛猩红,像是要滴下血来。 朱今辞早就发了疯,从他看见林弦歌一瘸一拐,扶着墙勉强挪步的身影开始,所有的理智都被碾成了灰。 林弦歌被一口冷气呛住,没来的及回话,就被何木一把按在了墙上,后背的骨头硌在冷雪上,磨的生疼。 怎么了! 我问你腿怎么了! 朱今辞的声音像是痛极了的野兽的低吼,他浑身都在不住的发抖,好像恨不得当场弄死林弦歌,让他再没办法逼他心疼。 林弦歌本就疼得脑子发昏。 现在看到何木不依不饶的逼他的样子,脾气也上来了,挥手打开何木,啪的一声所有人都愣了,鼓起的巴掌印突兀的泛在何木脸上。 跟在朱今辞身后的御林军脸色一变,正要上前,被朱今辞一个眼神吓得全都留在了原地。 林弦歌也是怔了怔,但看到何木狼一样的目光瞬间心就硬了下来,语气冷的像是淬了冰:我的腿怎么了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 朱今辞嗓子里犯上一口血,脸上被打的地方火辣,隔着一层面皮都渗透进了内里,火烧火燎的疼。抬手朝着林弦歌面门而去。 林弦歌以为他要打回来,蹙眉躲了一下,谁知何木竟抬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额头的纱布被蹭开,发丝凌乱,好在磕伤的地方没有裂开,何木一声不吭,小心翼翼的将纱布理好重新给林弦歌包扎上。 何木微凉的指尖碰到林弦歌的额头,激的林弦歌身上起了一层细细的疹子,明明只是包扎伤口,可耳边的鼻息越来越沉重,仿佛若有若无的暧昧了起来。 林弦歌忍无可忍的后退了一步,抬眼却看到何木依旧维持着给他包扎的姿势,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林弦歌顿时有些不忍心,心想自己是不是反应太大了,有些迟疑道:既然何大哥不愿我回王府,派人看守着我,那我只有自己确认王爷的安危。 若是何大哥生气了,改日林钰登门道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