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胸腔都在沉沉的钝痛,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将还冒着热气的毛巾覆住青年的上臀。 还没有分布的药物被热气刺激,肉里的疼一下子被敏感的激上来,沈凉川连闹脾气都顾不上了,只挣扎着想要从陆洲手里挣脱。 疼,陆洲,你滚开! 好疼 毛巾从臀上蹭着伤处落下去,疼得沈凉川狠狠的一颤,咬着牙喊出了声。 傅洲惊痛,手慌忙的捂上青年微红的臀,一边拍着青年的背一边放缓了力气试探着那肿块:乖,乖,不敷了,我们不敷了 沈凉川伏在陆洲的身上一直哭,陆洲也不恼,只耐心的拍着他的背,轻轻的从边缘慢慢给他揉还没散出去的药结。 那一阵子过去后的疼虽然还是难捱,却不至于让他再叫出声来,只咬了下唇混混沉沉的忍着。 傅洲心疼,一直只敢在硬块的边缘试探,不敢往深走,沈凉川睡了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床上,重新出去换了热水将毛巾覆在青年的臀尖。 终于能看一眼爱人的时候,傅洲却像是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寒意瞬间遍布全身。 沈凉川的嘴角那是明晃晃的血迹! 他刚才吐血了? 就是刚才,刚才他在呕,一直在呕,他应该注意的! 傅洲一下子就骇的失了声,近乎惊惧的跑出了病房。 赫萧被傅洲的样子吓了一跳,一口气提在心里,被拖拽着跑过来。 终于伸手试了试沈凉川的温度,又调了几个监测机器,这才放心般松了口气:他没事,过一周要进行第二个疗程的化疗,没有大的出血就没关系。 傅洲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能发出来,只大口大口的喘着。 刚才的恐惧已经彻底的剥夺了他的感觉能力,他甚至连试探青年鼻息的勇气都没有,即便现在赫萧说那人没事,他也像踩在了棉花上,腿软的厉害。 药趁着他睡着给他揉开。 赫萧想要掀开帕子看一眼青年的伤处,又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止住动作说道:揉开后虽然还是会疼,但是会比现在好受的多。 傅洲嗓子拼命的上下动了一下,咽下了满口的血腥,嘶哑的说道: 还有他的耳朵。 有没有办法。 青年这两天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只要他声音稍微轻一些,他就会露出疑惑的表情,他要在他察觉之前解决他听力的问题。 赫萧听见后却是一愣,抬头目光复杂的看向傅洲: 他的耳朵原来有旧伤,本来就已经迁延不愈没办法根治了,你当时又打的他半边脸肿成那样,他上次来的时候就不行。 我当时让你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他,不能恢复了吗 傅洲眼眶一股一股的泛酸,咬牙盯着赫萧。 你问这有意义吗?人都要死了,还在意耳朵恢不恢复的事情。 赫萧还是没忍住的还了一句嘴,刚说完就后悔了,抬头有些担忧的看向傅洲。 傅洲眼前突然一阵眩晕,让他连呼吸都仿佛窒住了,先前的一幕一幕疯狂的在他的细胞里叫嚣着炸裂。 旧伤新伤。 皆是因为他。 是他打了沈凉川。 他是他失聪的罪魁祸首! 那时候地上全是红酒瓶碎裂的玻璃,那人连痛呼都没来得及出口,一口血当着他的面呕了出来。 他却以为是那人厌恶他所以才会气急攻心,在那人抬眼的一瞬间就一巴掌抽了上去。 他从没有想过这一巴掌会打在沈凉川当年被劫匪留下的旧伤上,那人明明痛到了极致,连话都说不出,只悲伤的看着他,想要唤回他哪怕一丝的理智。 他却被他的眼神激怒,又给了他一巴掌。 他从不曾打过人啊。 甚至连当初胡斌招惹到了沈凉川,跪在他面前请罪的时候他都没有亲自动手。 可他却亲手打了他最爱的人。 他将自己最爱的人打到失聪。 傅洲疯狂颤抖的盯着自己的手掌,劈手拿起一把水果刀就往自己腕子上砍。 你他妈干什么! 哐当一声水果刀被摔在地上,划出一道白痕。 赫萧吓得脸都白了,一边喘气一边怒到了极致的看着傅洲。 傅洲先是迅速抬头看了一眼沈凉川的方向,确认青年没醒后,才转过头去漠然的低声说道:你会吵醒他的。 说完就去捡划出去的刀具。 好像他不过是在做一件极简单的小事。 直到赫萧的皮鞋踩在刀柄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傅洲的脸色才倏然冷了下来,语气阴郁:放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