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的一个趔趄,哎、哎元嘉,你做什么! 他扒拉住旁边的柱子,然后整个人跟蜘蛛一样贴了上去。 元嘉你也太小气了,我就好奇看看,怎么你这个外甥,别人还见不得人了? 素来性格温和的王沐之快被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气的额头青筋暴跳。 还想活着,就给我闭上你的嘴。 王沐之一手抓住范景良的衣领,一手掰下他死死扒着柱子的手,试图将他从柱子上扒下来。 范景良虽然使劲挣扎,但到底是个普通的纨绔公子哥,不过一会儿便跟只小鸡一样,被王沐之轻松地提了下来。 王沐之拖着他朝着楼梯走去。 站住。 少年气息的嗓音轻飘飘,然而王沐之的身形瞬间僵住,手中的范景良还在不知死活的挣扎。 王六郎君又气又急,他故作镇定地回过头,看向少年天子:怎么了,陛还有什么事情吗? 谢珣放下茶杯,他说的没有错,我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小舅舅何苦急着将他赶走,既然遇见了,那就一起坐下来吃个饭。 就是。范景良站稳身体,一边拍了拍被抓皱的衣服,一边笑嘻嘻地冲着少年挤眉弄眼,还是小外甥你懂事。 王沐之的表情已经麻木,眼中闪过一丝破罐子破摔的情绪,他转身朝着谢珣所在的那张桌子走去。 元嘉,你怎么突然同手同脚地走路?范景良跟在后面,露出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表情,他熟门熟路地在空着的那一边坐下。 甫一坐下,范景良就开始说个不停,全丰酒楼的厨师手艺还是这么好,来这里必定要吃他们的头牌菜烧鹅以及红烧肉,虽然价格是贵了点,但是红烧肉那口感肥而不腻,你一定要尝尝 他的话一顿,目光在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过,咦,怎么只点了烧鹅,没有点红烧肉? 谢珣微微侧头,隔着帷帽,王六郎君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却猜到他想说什么,于是道:那日我见你吃的不多,口味偏素,所以红烧肉就没有点。 这都是借口,元嘉啊,好歹你也是一世家子弟,你咋能对咱们小外甥这么抠门呢。范景良说着,从胸口拍出一张银票,大手一挥。 今天这桌由我来结账,小外甥你今天可劲点,想吃啥就点啥,别理你舅舅那个小气鬼。 十足的冤大头范。 而跟随范景良前来吃饭的那几人,见范景良在那桌坐下没有回来的意图,只好摇了摇头,在隔壁桌子坐下,一边竖起耳朵倾听隔壁桌动静。 店小二上了楼,他走到这桌往范景良的面前添了一副碗筷,范景良拉着店小二又点了几道菜,其中正好包括他说的那道红烧肉。 王六郎君见范景良作死,起初还紧张,此时因为破罐子破摔之后,已经心无波澜。 他记得北街那边就有棺材铺,等下回去让人去订,应该还来得及。 又过了半刻钟,范景良点的菜也送了上来,将桌子空余的地方全部占满。 来,小外甥你尝尝我说的这个红烧肉。范景良用未用过的筷子夹了一小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试图放在谢珣面前的勺子中。 王六郎君拿起筷子,在红烧肉落下去的一刻将其夹走。 作死也不是这么作的,谁不知道少年天子最是厌恶有人碰到他,更何况夹菜这种亲密的事。 范景良瞪眼看着王沐之,元嘉,你要吃自己夹,那是我给小外甥的。 别乱喊小外甥。王六郎君面无表情地咽下红烧肉,你不要乱给人夹菜,你管好自己行了,这顿你尽量多吃点好的。 范景良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总觉得这话说的怎么跟临终交代似的。 啥叫这顿尽量多吃点好的,我又不缺钱,还怕以后吃不到好的吗? 王六郎君怜悯地看他一眼。 有钱又如何? 非要作死拦也拦不住,估计这也就是你最后一顿了。 范景良丝毫没注意到王沐之的怜悯眼神,反而有些好奇地看着对面的少年,握着筷子的手指清瘦纤长,颜色仿若上好的羊脂玉。 小外甥这双手竟然比一些姑娘家的手还要漂亮啊。范景良咂了一下舌,又察觉自己的话带了别的歧义,又补充了一句,一看就是没有挨过竹条的手,不像我一双手都快被竹条抽出茧来了。 谢珣将筷子放下,轻轻地一声,王沐之心却跳了一下。 范景良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变化,还在那笑嘻嘻,要我说,带着帷帽吃东西多不方便,那边那桌也是我和你小舅舅认识的朋友,这里没外人,要不小外甥你把它取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