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里总是少了些人气,如今有了王妃,这节是节年是年的,都有原本该有的模样。 明檀并不知道,这是江绪成年开府之后,头回在自己府中过年。 从前有时在边地,有时在宫中。 在边地还好,虽条件艰苦,但军中伙夫也会做上一顿丰盛好食,并着堆起的篝火烤羊,大家围坐一团,很是热闹。在宫中却没什么意思,他一个人,连盛大的烟花落在眼里,也是冷冷清清,无甚好看。 其实从定北王府朝南的方位,也能看到禁宫中盛放的烟火,只不过今夜定北王府,似乎无人特意观这一瞬绚烂。 启安堂内,明檀与下头的婢女们笑闹成一团,追着赶着放烟花爆竹。 庭院里头架着火,厨子腌好的烤羊放在上头来回翻面,油花儿偶尔在火中迸溅,外皮金黄油亮,滋滋冒着响。 旁边挪了张桌椅出来,高汤煮出的锅子泛着奶白色,嘟嘟往外冒着泡,旁边有各色薄切的牛羊肉,水灵的鲜蔬,佐着厨子调出的各味蘸料,鲜美自不需提。 江绪坐在桌边自斟自饮,目光始终追随着那道披着火狐斗篷的娇小身影。 婢女们原本是怕他怕得不行半点不敢放肆的,可今夜殿下似乎格外好说话,一时忘了尊卑与王妃笑闹,他也没有要动怒追究的迹象。 不过有王爷在这儿,婢女们和明檀笑闹自然也知讲究分寸,没一会儿,明檀累了,坐下缓歇,她们便也知趣地福礼退下了。 明檀额上都冒出了细密汗珠,就着江绪斟好的果酒抿了口,满足得笑眯了眼。 见四下无人,她也确认屋中绝对没有密室,于是借着还未消散的兴奋劲儿,起身挪坐到了江绪身上。 “夫君,今日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除夕了。”她认真看着他,“和夫君在一起过除夕,好像有一种家的感觉,总之,我特别特别开心。” 江绪凝望着她,刚想回应些什么,明檀又想起件事:“噢对了,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夫君。” 她一直贴身带着,低头翻找了会儿,便献宝似的捧了出来。 是他从前就收到过的鸳鸯戏水纹样香囊,只不过这回的香囊配色与之前有些不大一样,底部还缀有同心结流苏。 他接过香囊打开,里头有一束用红绳绑在一起的头发。这束头发有长有短,参差不齐。 明檀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的头发养护得可好了,有些不舍得剪,那夫君的头发我也不敢剪,所以这都是在床上和妆台前捡的。”说着说着,她还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反正……总之,不是你的就是我的,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便也算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了!” 江绪审量着,没出声。 明檀觉得自个儿稍稍有些不知羞,哪有结发还不舍得剪发的,夫君该不会是嫌弃了吧? 她犹疑着,正想问问现在剪上一束还来不来得及,江绪便将香囊拢紧,又收入怀中:“王妃的礼物,本王很喜欢。” 说完他发现不对,又很自觉地改口道:“阿檀的礼物,我很喜欢。” 明檀舒了口气:“夫君喜欢就好!” “可是,我没有准备礼物。”江绪想了想,“这样,你有何愿望?若是我能帮你实现这愿望,便当是送你的礼物了。” 明檀压根就没想过还要骗上份回礼,一时得了许诺,竟有些不知该许什么愿好。 “嗯……让我想想。”明檀为难道。 “无事,你想。只不过新年礼物,过了今晚就不算数了。”江绪一本正经沉静道。 哪有这样的! 明檀控诉地看了他一眼,可还是绞尽脑汁想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