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允靠着台静静看了片刻,然后点了几杯酒让人送过去。 直到那几人与侍应生交谈后齐齐向这边望过来,他才在他们的注视中慢慢站起身来。 明灭不定的灯光下,他端着酒杯,慢慢走了过来。 嘴角噙着一点浅笑,整个人如覆了阳光,让人移不开眼睛。 宁安先开口:“谢谢你啊,请我们喝酒。” 本是极寻常的一句话,但听在封允耳中,“你”和“我们”,却有一种高下立现,亲疏立分的感觉。 “不值什么,”他勾起一边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覃闻语搭在宁安肩上的手臂:“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田晓辞好奇地看宁安:“你们认识啊?” 宁安笑笑:“我们是室友。” 封允的眸子这会儿又看向了他的手,宁安这才记起自己没戴戒指。 鬼使神差地,他心虚起来,将手藏到了桌下。 覃闻语疑惑道:“你爸不是不让你出来住吗?什么时候搬出来的?” “刚刚搬出来没几天,”宁安笑:“我最近不是开始乖了吗?我爸也就放我出来了。” 覃闻语弹了弹他脑门:“最近是挺乖的。” 宁安笑弯了眼睛:“这还有假?我爸就是标尺,什么都瞒不过他老人家的法眼。”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是挺乖的,我可以作证。” 宁安的眼睛还弯着,抬头对上封允的眼睛,那双眼亦含着笑,却很冷。 他只觉一股凉意直袭心头,笑容也随之变得僵硬,取暖般往覃闻语身边靠:“呵呵……” 封允垂眸看他,那双眼睛里染了薄薄的酒意,冰凉的眸子覆了一层暖意般,华光流转,漂亮极了。 可他却极惧怕他一般,慢慢朝着覃闻语偎依过去。 翘起的唇角不觉就放平了,他眯了眯眼睛,像即将苏醒的虎。 覃闻语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笑着移开横在宁安肩头的手臂:“有点晚了,咱们撤?” 田晓辞也点点头:“都累了,早点回去早点休息,养好精神,我等你们发光。” 覃闻语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问宁安:“安安呢?要一起还是……”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看向封允,果然封允说:“我带他。” 封允收拾收拾提前下了班,两人上了车,宁安伸了个懒腰,宝蓝色的毛衣下露出一小截雪白细嫩的腰:“好累啊。” 封允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 宁安以为自己没戴戒指让这人不高兴了,于是忙把戒指从背包里拉出来:“你看。我怕彩排换首饰弄丢了,特意收起来,可宝贝了。” 封允语气中虽然满满的不信:“真的?” 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了,了几分。 宁安忙举手:“比真金还真,不真你咬我。” “想骗我咬你,没门,”封允满脸嫌弃地发动车子:“全是骨头,硌牙。” 宁安笑了:“那就信我嘛,信我没错的。” 封允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谁给你的勇气,脸皮这么厚。” 宁安小声咕哝:“梁静茹。” “啧,”封允勾着嘴角嫌弃他:“没新意。” 俩人一路斗嘴一路开上了高架。 高架两侧的广告牌在路灯下矗立着,犹如两排挺拔的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