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 蒋楚是跟着姑姑来做客的,大人们的下午茶一贯乏味,安分了没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兜兜转转不知怎的就走到了这儿。 她乖乖回答:“蒋楚。” 侧切牙还没长全,咬字漏风,语言系统里平翘舌全乱了,并不标准。 果然,他开始找茬:“蒋楚?哪个楚。” “楚河汉界的楚。”偏偏遇上个实心眼的,问什么答什么真是笨得可以。 郑瞿徽本来没看她,这会儿倒是分心了一眼。 嗬,小屁孩子倒挺别致,跟他这儿秀博学多才呢。 又是潦草一眼,这回是看清了性别,女的,更没劲。 八九岁的小女孩,最最天真懵懂的年纪,眼里藏满了世间万物,不止纯真,更多是新奇和探究。 彼时郑少爷才和人打完一架,痞帅的脸上挂了彩,尤其适合围观。 大约是她的目光太露骨,让浑不吝的臭小子稍稍侧脸挡住了半边伤处,他竟也会尴尬。 一只圆润的手指头缓缓靠近,趁人不备戳中嘴角的紫红,压出一个不浅的坑。 “嘶——”少年倒抽一口气,腾地从围栏上跳下来,“你干什么。” 怒目而视,拧着眉头瞪她,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并不温和。 蒋楚抬头仰视着他,刚才还不觉得,原来,他比她高这么多。 郑瞿徽没指望她道歉,懒得计较了,捡起摔落在地上的游戏机,继续着被打断的俄罗斯方块。 花园亭间,玩游戏的少年聚精会神,斑斓的光影打在脸上晕出怪异的油画质感。 少年的两步之外站着一个小女孩,她不吵不闹,看看男孩的脸,又低头看着光洁的指尖,心里的困惑认证了大半。 原来,不是画上去的啊。 手机极为短促地震动了两下,麻痹感由掌心传到四肢,闷默的思绪被那把叫做“现实”的剪子一次解决。 主屏幕上一条缩略短信,银行的理财产品推荐,没什么可读性。 时间确实晚了,蒋楚轻轻的叹了口气,撑起酸软的腰脊重新走回了电梯。 /// 沿着机动车道缓步而上,景观灯将人影拉得老长,凌晨的小区四下静谧,只有独孤的步履踩着规律的节点。 郑瞿徽走得很慢,无所事事的不经意,从地库到入户大堂,十分钟的步程被他肆意蹉跎了大半。 忽然地,一抹疾步掠过的身影撞进眼底,还是那身套装,窄裙包裹着玲珑臀线,修长小腿肚在灯光下盈盈闪闪。 男人眯起了眼,一阵无名火从心肝脾肺肾沿路烧上来,火星子从黑眸里往外蹦。 /// 蒋楚没记错,出了小区左转两百米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暗色的街边唯独这一处亮光令人欣喜。 玻璃门划开,“叮咚”一声提示音。 “欢迎光临。”埋头整理货架的店员惯性问候 在日用品的货架上找到了充电宝,顺手拿了一款,走到收银台,结账。 手机震动,频次慢而冗长,这次不是短信。 一串陌生号码。 蒋楚的心跳漏了一拍,环顾四周,没觉出异样。 接起来,公式化的口吻:“你好,哪位。” “到家了?”果然是他。 她答:“不然呢。”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