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情绪恼怒,反而笑嘻嘻道:“我手很轻的。” 护士上完药叮嘱了几句离开后,孟以栖也该原路返回了,偏杨靖安拿欲言又止的眼神盯着她。 “怎么了?” 此时此刻才晓得脑袋缺了块毛发的人恨急了那个始作俑者,也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她一嘴,“刚忘记问护士了,我头发还会长回来吗?” 孟以栖凭经验答复他,“只要毛囊没损坏,头发会长回来的。” “那我这算坏没坏?” 捕捉到有人紧张的神色,孟以栖没来由地觉得好笑,忍着笑意使坏道:“不好讲,我瞧面积不算小,应该有伤到一部分毛囊。” “一部分是多少?” 见他更加紧张兮兮,孟以栖故意拉长着声音描述可能性,“班——秃?” 坐在床上的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也看见某个人嘴角溢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头烦恼极了,“栖栖,你别拿我开玩笑,头发对我很重要!” “放心吧。”孟以栖不逗他了,比划着道:“创伤面积只有一块,毛囊没有损坏多少,头发一定会长出来的。” “真的?”他半信半疑。 “假的。”不乐意再跟他啰嗦的人抱着保温盒立马走了,隔天才在王南柯嘴里获知注重形象的人已经预约了后续的植发。 当时,王南柯正从青阳县办完事回来,他这几天都在忙持砖伤人一事,由于对方是未成年还在上学,现在局势扭转,带头闹事的父亲正在积极寻求和解,愿意承担事故里产生的一切费用赔偿,唯一的诉求就是报案方能够撤销案子。 那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砸完人后毫无顾虑可言,临跑之前还恶狠狠瞪了几眼孟远方,若真是念及他年纪小还在读书不予惩治,日后指不定演化成更穷凶极恶的性子。 “靖安是什么想法?” “哥说先叫那个混小子待够拘留日再讲。”王南柯接过她手里的保温盒叫人先进电梯。 走进电梯里的人心想,这倒挺符合杨靖安冷血无情的性子,也认为不应该没有原则的心软。 “阿柯,今天我妈多做了一个菜,你留下来一起吃吧。” 早听讲何姨手艺不赖,吃惯了他妈做的家常饭,王南柯也乐意换换口味,还透露陈妈最近已经闲到在杨靖安的东院里头种菜,因为何姨抢了他妈的活计,逗得孟以栖一路笑到了病房门口。 估计是以为里头只有杨靖安一人,孟以栖忘了敲门,推门进来就撞见一个陌生女人坐在床边,紧接就看见姐姐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她脸上的笑容一一瓦解开来,意外姐姐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可无名无分的自己实在没有问出口的资格。于是,本着缄默原则立在了原地。 “送饭过来?” 孟以栖点头,不经意瞥了眼一直注视而来的陌生女人,“有人在,那我先走了。” “别走。”孟以楠的湿手忙不迭拉住她介绍,“这位是宋清语,我之前有跟你提过,和你年龄差不多大的那位朋友。” 孟以栖有印象,再仔细联想何清的那番话,以及梁泽帆口中差不离的描述,估计这位宋清语大概虑就是杨靖安的相亲对象。 意识于此,目光忍着不触及病床上的人终于投射过去。她其实心里哪能忘了这桩事情呢?有人明面上死皮赖脸地讲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背地里还不是暗度陈仓找好了下家? 她晓得自己没资格也不适合生气,可心里头就是难以忍受眼前的这一幕,本着礼貌与对方打完招呼便借由离开了神外病房。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