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但她晓得自己临行飞去美国时,机场送别的一行人里,有人的心情终于拨开云雾见晴天了。 不过检票入站前,戴着墨镜的林夕梦还是有拉下镜架问他,“你那晚提前走了到底是因为什么?” 落拓的人两手抄袋陷入沉默里,在林夕梦追问的眼神里抛却了一切顾虑,诚实无比,“大晚上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送某个人安全回家。” “你姨妈?” “你非得提那两个字?” 林夕梦耸肩无奈,“那你要我在你面前怎么称呼她才满意?” 有人气笑,“随你便。” “靖安,”林夕梦明艳的脸上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来,“你觉不觉得你好像对孟以栖态度改观了不少?” 脸色不自然的人有理有据地反驳,“那你误会了,她家里最近有老人病重,状态不好容易出事,我作为亲戚照拂一下而已,况且,要不是你执意邀请她过来聚会,我至于折腾自己为你善后?” “是吗?”林夕梦状似欣慰地感喟,“靖安,你好像成熟了一点点,终于晓得照拂亲戚了。”她还特意咬重“亲戚”二字,坐实了某人嘴里的家庭关系论。 “有完没完?你的航班都开始检票了。”不知是心虚还是嫌啰嗦,杨靖安终于不耐烦地赶她快去登机,最后还不忘诚恳地附加一句,“夕梦,一路平安。” 一路平安的人登上了飞往美国纽约曼哈顿的飞机,再回国已是圣诞节公假,国内正处期末阶段。 老早便听唐棹提过有人住进了杨靖安的东院,此人还是小洋楼主人曾经下过逐客令的孟以栖,后者实在是进退两难,因着祖父病情严重,青阳县医馆的担子都落到孟远方身上,何清也无法两头兼顾,而云市这里孟以楠刚出月子不久,住在别墅里的婴儿天天哭闹扰人清净,距离高考只有十个月的孟以栖只好顺了姐姐公公的好意来幸福里暂住。 据不完全统计,回国待了快两周的林夕梦发现,有人除了开头结尾两天有出面,其余空闲时间里都待在幸福里,对于刚入大一还在体验自由的男生而言,归家是一件多么无聊且乏味的决定,可杨靖安就是能做到不论当天多晚结束安排,第二天醒来的地方总是东院的卧室大床上。而那阵子也正逢元旦假期,孟以栖没有回青阳县过节,留在幸福里准备不久后的期末考试。 因着春节不能回来,回曼哈顿读书前,林夕梦随爷爷特意到幸福里探望杨守诚,善谈的人陪长辈们在厅堂喝完一杯茶,打过招呼去了东院找杨靖安。 洋楼大门正敞着,林夕梦直接进屋来,没看见守卫在门口的Bobbi,倒是瞧见梨花带雨的孟以栖跑下楼,许是叫她迎面撞见尴尬一幕,孟以栖急急打了声招呼便转身走进一楼客房。 等楼上徘徊的脚步声追下来时,林夕梦不晓得自己哪根筋不对,心虚地竟往一楼露台方向躲去,直到关门声传来,她才静悄悄走到门口光明正大偷听。 屋里,少男少女争吵不休,隔着一扇门也晓得里头正在天人大战。 “谁叫你进来的?” “你是不是得寸进尺惯了?混淆不清这是谁的地盘?” “你以为我想住这里,想看你的脸色?”女孩抽泣道:“我现在就离开!” “杨靖安,你干嘛?你放开我!” “孟以栖,我发现你只会这一个烂招,吵不过就开始收行李,卖惨装可怜很有一套,好叫你的杨爷爷来收拾我是不是?” 争执俨然从斗嘴上升到动手,林夕梦隔门听见孟以栖忽然吃痛一声叫出来,“啊——” “站起来,别给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