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瑛却觉得寒毛耸立,那些话,那些事,仿佛是他们成婚不久,耳鬓厮磨时候说的。 她倒吸了口气,没敢轻易将人请走。 寒露收拾出另外的屋子,将他的箱笼悉数规整过去,另外着小厮去伯爵府了解内情。 许久谢瑛才知,府里找他找疯了。 云彦搬出伯爵府半月,音讯全无,那会儿曹氏与曹姨母正商量孟筱该当如何,自家亲戚,总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她们是要悄悄认栽,毕竟孟筱对云彦情谊是真,认错时哭的叫人心疼,顶顶重要的是,孟季同新官上任,便颇得圣人欢喜,眼见着便要平步青云。 好些事便都无关紧要。 云彦走前,还去与曹氏道别,只可惜那会儿曹氏以为他要去弘文馆,并不觉得他动了离家的心思。 人找到了,曹氏不敢见她。 谢瑛坐在对面抿唇不语,白露添了点茶水,曹氏掩着胸,支支吾吾没再说下去。 待谢瑛将白露也遣退,曹氏再忍不住,拉着谢瑛便开始诉苦。 云彦落水后,身子时好时坏,她们只得慢慢调理着,可某一夜,云彦忽然问她们要谢瑛,还让找出来新做的那对鸳鸯配。 曹氏便吓坏了。 云彦完全不记得后来发生什么,所说之事也尽是两年前旧事,曹氏请来大夫诊断,又不敢明着刺激,便只好旁敲侧击,那大夫束手无策,只道暂且顺着他意,别冲撞了。 还没寻来更好的大夫,云彦跑了。 “六郎以为你同四娘闹别扭才搬出府的,他没说别的,我以为就能就此安生,谁想,他竟转眼不见了,瑛娘,他是记挂你,连神思不清了都记得过来找你。 看在从前的情分上,你莫要激他,莫要告诉他你们和离的真相,我求你了。” 曹氏屈膝便往下滑,谢瑛拦住,神情沉重。 夜里,云彦抱着软枕走到她屋门口,瘦削的身形被风一吹,勒出细腰。 周瑄偏生半夜过来,亲眼瞧见了这幕。 两人一个躺在榻上,一个躺在床上,隔着张屏风遥遥相望,云六郎软语温言喋喋不休,谢瑛枕着手臂,睁大眼睛在听。 风静虫鸣,屋内氤氲着淡淡的沉水香,不时传出女子淡淡的笑声,极轻,几乎听不真切。 走之前,周瑄把药丢到院里,白露和寒露战战兢兢捡起来,也不敢抬头看他,只觉得那身影如嗜血的猛兽,随着廊下烛火晃出庞大的黑影。 “待能诊出脉象,给她吃了这药。” 白露舔了舔唇,手指将一碰到牛皮纸,又被周瑄吓得双手伏地,不敢乱动。 “若有孩子落地,你们两个便自行请死。” 六月初是圣人生辰,此番也是他御极后第一个生辰,故而礼部商榷要隆重慎重,遂提议百官携家眷入宫,为圣人献上承露囊,以示祝祷圣人千秋永恒,安康无忧。 谢瑛闻讯,极为头疼。 云彦正坐在对面书案誊写典籍,两侧的楹窗皆支开,窗下燃着清甜的梨香,其中添了几味艾草紫苏和薄荷,凝神静气还能驱赶蚊虫。 而她,手里捏着绷子,缝制那要呈献圣人的承露囊。 云彦抬头,冲她淡淡一笑,谢瑛也笑了笑,怕露出破绽便赶忙继续缝制,夜里又去院中取花草枝叶上的露珠,仔细装好后,存于书案上。 圣人生辰,她本不该去的,可云彦望着她,失落的站在庭中,像被遗弃了似的,直到谢瑛点头,他又孩子一样为她挑拣衣裳,搭配钿头钗。 前两日大夫瞧过,开的方子与曹氏请的如出一辙,可喝了这么久,云彦半分起色也无,脑中记忆还停留在两年前,更奇怪的是,其余事情他都适应,比如新君,比如搬宫后的弘文馆,比如自己升任秘书郎,可唯独不记得他和谢瑛的事。 朝宴极其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