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 又是久久后,才见那女子摇摇晃晃着起身,水云槿看着她似乎随时都能倒地的模样,上前扶着她下了马车。 “阿玹,这次多亏了你,晨曦在此谢过了!”那女子微微福了福身,看着皇甫玹极力扬出一些笑意,柔弱中依然坚强。 皇甫玹抿着嘴角,一时间竟有些不忍看她嘴角的笑意,须臾,才听他轻声道:“别胡思乱想,不会有事的!” 女子撑着脸上的笑意不让它落下,缓缓地点了点头,那水沁的眸子里似乎凝聚了更多的泪珠,晶莹清亮,让人看着亦觉得几分悲凉几分怜惜。 稍顷,那马背上的两个丫鬟被季青叫醒,想来她们也只是被人打晕,并没有伤到性命,两人一睁开眼睛,先是擦干眼泪找着自家小姐,相继地奔过来大声哭道:“小姐…小姐…幸亏你没事,不然…奴婢真是百死难赎……” “是阿玹救了我,你们怎么样?”女子担忧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丫鬟。 “奴婢没事,奴婢多谢二公子相救之恩…谢二公子…这次若不是遇上二公子,咱们小姐恐怕……”两个丫鬟俯在地上又向着皇甫玹磕头行礼。 “你身子不好,怎么会想到出城?”皇甫玹没去看两个丫鬟死里逃生后的余惊未散,墨玉色的眸子转向那女子身上。 “我身子弱近些年足不出户,唯一愿意踏足的就只剩下灵隐寺了,此行为斋戒三日,以求父亲身体康健,只是今日刚出了城,就遇上了……府卫为了护我,也都丧命,而我……”女子声音无波无澜,只是说到最后她又欲言又止。 其实不用她说,其它人又怎么会想不出来,杀了府卫只留下三个女子,此处离京城偏远,前面就是清源山的地界,把她们带到这里来,还能为何事! “你现在这样不宜入城,我送你去灵隐寺。”皇甫玹眉眼沉沉,清淡的语气不难听出几分压抑的怒火。 女子点头,她如今这副样子是万万不能入城的,否则流言蜚语很快便会传开,而她早已经是全城的笑柄了…… 水云槿一直不曾开口,她知道皇甫玹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人好,尤其是当着她的面对另一个女子,她也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不简单,只是能让皇甫玹动怒甚至表现出紧张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得不说她很好奇。 那辆破败不堪的马车是不能再坐人了,以她的身子也是骑不得马的,水云槿想都没想,便开口道:“你们身上都有伤,就坐马车吧。” 说着将手中的药瓶递给了她身边的丫鬟,两个丫鬟身上的擦伤更严重,也用得着。 “多谢公子,晨曦给你添麻烦了!”女子看向水云槿,眸中溢着感激,微微福身。 水云槿笑着摇了摇头,看着三人上了马车,便走向其中一匹马。 “你身子也很弱,又大病初愈,不嫌弃的话就坐在下的马车吧。”这时凌肖尧忽然开口,声音温润清淡。 “多谢凌太子,只是如今要改道灵隐寺,怕是不同路。”水云槿微微笑道。 “在下没有急事。”凌肖尧也不恼,明知道是拒绝,可他依然笑得云淡风轻。 此时皇甫玹如诗如画的脸上可以用精彩来形容了,这还真是甩不掉了,再敢说凌肖尧没别的心思鬼才信! “在下也想坐坐凌太子的马车,凌太子不介意多一个人吧!” 若不是担心水云槿的身子,此去又路途陡峭,他一点都不想让水云槿碰他的东西。 凌肖尧微微挑眉,嘴角扬起的弧度晦涩不明,“自是不介意!” “那就多谢了!”皇甫玹好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羁和随意,那样的嚣张似乎连一国太子都没放在眼里,凌肖尧是不在意的,只是他身边的暗卫不满了,他们太子好心谦让,却并没有得到该有的礼遇。 水云槿看着向她走来的皇甫玹,眉心几不可见地跳了跳,这个男人明明在意得紧,为何还要挤到一块去?她骑马也没什么不好,一想到三人坐在有限的空间里,她就有种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颤栗。 “凌太子的马车岂是谁人都能坐的,你保证会满意的!”皇甫玹笑看着呆愣的水云槿,嘴角的笑意浓浓。 水云槿暗地里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这男人又想玩什么花玩,垂着的手忽然被他紧握了下,就看到他转身向着马车走去,她拧着眉也跟了上去。 走到近前,水云槿才认真打量着眼前近乎奢华又低调的紫楠木马车,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户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雕梁画栋,一看便知价值万金。 看着凌肖尧站在车前,暗卫早己掀了帘子等候,他没有动,只是笑看着水云槿。 水云槿明白这是先请她上去,她刚欲抬脚,眼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