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时屿戴着金框眼镜坐在审判席上,除了他,谁都不可侵犯的模样。 “都好说。”靳舟选择先稳住杨时屿,“只要你还当法官。” 比起杨时屿的职业前途,谁当老公谁当老婆这种事,都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然而杨时屿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好说话,静静地看着靳舟道:“没有‘都好说’这个选项。” “你难道真的愿意放弃当法官?”靳舟着急地问,“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 “至于。”杨时屿淡然地吐出两个字,眼神里毫不掺杂开玩笑的意味。 完蛋。 靳舟的脑子里冒出这两个字。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很显然杨时屿现在就有光脚的打算,而靳舟反倒成了怕脱鞋的那一个。 “行行行,我让你。”见杨时屿完全不退让,靳舟最终只有妥协,“你当老公,你是老大。” “好。”杨时屿重新牵住靳舟的手,脸上的表情仍然是云淡风轻,压根没有赌赢的喜悦。 靳舟立马意识到,杨时屿并没有在跟他赌。 他是真的无所谓当不当法官,无论靳舟做出什么选择,他都会是这副不在意的模样。 靳舟不禁有点害怕,握紧了杨时屿的手,说道:“我们可说好了啊,无论如何,你都不准辞职。” 杨时屿淡淡应道:“嗯。” 靳舟想到杨时屿总是背着他单独行动,又不放心地说:“你要是不当法官,你老婆就没了你知道吗?” 杨时屿闻言轻声笑了笑:“那你叫声老公听听。” 两人重逢以来,杨时屿的脸上很少展现过笑容。而现在他就像是掌握了让靳舟听话的秘诀似的,那么舒心,那么放松地笑着,就连冰冷的防滑链在月光的照耀下都显得柔和起来。 “咳咳,”靳舟不自在地别开脸,看着另一边,“你倒是让我适应适应。” 靳舟口中说的适应,其实只是适应这个称呼。 男人本就应该宠老婆,既然老婆想被叫作老公,那他叫便是。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怎么可能撼动他在床上的地位? 没几天后,侵占案终于开庭。 靳舟和刘茜约在法院大厅见面,刘茜就像是做贼似的,戴着一副夸张的蛤蟆镜,见着身穿西装的靳舟,把镜框滑到鼻尖,打量着靳舟道:“舟子,你今天怎么人模人样的?” 靳舟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姐,你还想不想要回你的表?” “嗨,我就是说你今天可真帅。”刘茜走到靳舟身旁,“我有几个好姐妹,要不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刘茜不怎么参加刘永昌这边的聚会,还不知道靳舟是gay。 “别了吧。”靳舟战术性后仰,“我可不想享受富婆钢丝球。” 刘茜一巴掌拍到靳舟的肩膀上:“净瞎说!” 今天来法院出庭,张瑞也带上了他的律师,对方看上去年纪不大,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此时法官还没有入庭,兴许是对方律师的气势让刘茜感觉不妙,她拍了拍身旁靳舟的胳膊,小声问道:“舟子,这表真的能要回来吗?” 还未等靳舟回答,坐在对面被告席上的张瑞便主动接话道:“刘姐,我就没拿你的表,你怎么要回去?” 旁听席上没有别人,整个法庭里鸦雀无声,也难怪刘茜小声说一句,能被对面的张瑞听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