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不在焉的想,团上一个小雪球就能快乐吗? 他的模糊记忆里,年少时好像是有那么一段时光,过的很无忧无虑,后来的春夏秋冬,四季轮转,于他而言,又有何区别。 快不快乐,都没什么区别。 大抵是吹久了凉风,她方才打了一个喷嚏,没过片刻,就连着开始打第二个、第三个喷嚏,浑身的热气儿都快要散尽了,连呼出来的空气都尽是冷气儿。 忽而,眼前一黑,一股犹带着热度的厚重包裹住了她发冷的身躯,待她重见光明时,便见自个儿身上多了件宽大不已的玄色氅衣,那不是沈遇身上穿着的那件,又是谁的呢? 很暖和,霎时就驱散了所有的寒冷。 沈遇低垂着眼,为她理着领口的结扣,淡然道:“明日清晨便要入宫赴宴,夫人可别着了凉。” 温虞回过神来,氅衣下的手指,不自觉地轻抓着袖口,双眼不知道该看哪里,只好低头看着沈遇系结扣,沈遇的手指生的修长,系索在他手中顺畅自如的绕来绕去,不过三两下,便系好了一个结扣。 那是个极简单的结扣,远不如她自己打的好看,她终于憋出了一句,“夫君也该早些洗漱,去去寒气。” 沈遇收回了双手,“嗯,今夜我还有公务,会宿在外书房,夫人早些歇息。”说完这话,他便离去。 片刻以后,温虞探出头去,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人影消失不见,这才伸手关了窗户,转过身后,却背抵着墙,手轻轻地拢住氅衣。 方才她心跳的可快了,这会子才缓缓地降下来。 她的心跳为何会这般快? 陈嬷嬷打外头进来,一眼瞧见温虞脸通红,还以为她是吹了风又给吹伤了,吓一跳,“姑娘,可快些回房,喝碗姜茶去去风寒。” “明日姑娘就要入宫赴宴,宫中诸位娘娘和贵人跟前,可是万不能失仪。” 温虞抓住氅衣,恍然大悟,怕是她风寒又要发作。 这可不行,明日入宫,可是不能出半点儿差错的。 不然,她阿娘今日也不会专程来一趟,千叮咛万嘱咐,明日入宫需得稳重谨慎,切莫出差错。 “我知道,回房吧。” 温虞生了些许悔意,方才沈遇说下雪了让她回房,她干嘛还要站在窗前赏雪呀,她裹紧身上厚重宽大的氅衣,朝正房去。 陈嬷嬷不止端上来饭菜,又端了海大一碗姜汤,这回温虞也不等旁人劝她了,端起来便一口气喝尽,祈祷着明个儿起床以后,可千万别有个头疼脑热。 此事已夜深,饭菜她也不欲多用,只捡了两样容易克化的清淡小食,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一眼瞥见衣架上挂起的玄色氅衣。 氅衣的主人今晚踏着夜色回来,是不是也不曾用过晚膳? 沈遇将府中中馈交给了她,总不能连这般日常小事都照看不到。 温虞放了筷,轻声唤道:“嬷嬷,沈……外书房那儿可有备晚膳?”该让厨房准备些沈遇爱吃的菜式才对。 陈嬷嬷笑道:“方才我就让人往外书房送了饭菜去了,姑娘安心用膳吧。”她自然是以温虞的名义送去的饭菜,只是不想温虞还会过问。 她就说嘛,年轻小夫妻就该多多相处,这感情自然而然便处出来了。 温虞默不作声地夹着菜,也是,她有陈嬷嬷在,哪里会有事情办的不妥贴的呢? * 沈遇的外书房,坐落于正院以南,朝向好,光照通透,又宽敞又安静。 他人还未行至院门,便见院门处蹲着个半大小子,也不知在做什么。他停下了脚步,示意旁人不必提醒对方,伸手取过身旁树梢上的一把雪,捏成了团,朝着对方掷去。 听得一声雪团在人背上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