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人立于世,需自强自立,顶门立户。” “……孙儿定不负祖父祖母厚望,撑起三房门楣,慰藉先父先母在天之灵……” 温虞眼观鼻鼻观心,跪在蒲团上,一心只盯着地板看。 余光瞥见沈遇要叩首时,便也弯了腰,信跪拜之礼。 一连叩了三个头。 沈国公才开始嘱咐:“从今以后,你二人需得夫妻一心,携手并进,同心同力掌家立业……” 说过了一回话,沈国公看着孙子,心中却念着早逝的三子三儿媳,也有颇多伤怀,外头鞭炮声作响,他抚了一把胡须,缓缓开口,“吉时已至,你二人启程罢。” 温虞又随着沈遇叩了一回头,方才起身。 起身之时,温虞有些腿麻,险些摔了,沈遇一直没有看向她,却又在她快要摔倒的前一刻,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她忍不住怔了一瞬,想要立刻就挣脱,却又顾及此地是正院,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看,便低下头小声道了一句,“多谢夫君。” 沈遇没松手,只是从扶住她的手臂转成了握住她的右手,道上一声:“走吧。” 待出了正院的大门,温虞轻轻晃了晃二人交握的手。 温虞低头看她,她便红着脸小声道:“夫君,你松手吧,叫旁人瞧见,多不好意思。”她都已经看见婢女们偷笑的眼神,实在不自在。 沈遇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并没有放开,只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来,“方才祖父的嘱咐,夫人转眼便忘了吗?” 温虞有过一瞬的迷茫,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转眼就忘记沈国公说过的话,她勉强勾了一丝笑意,轻声言道:“我自是没忘。” “祖父才说过,你我要携手并进。” 沈遇说着说着,忽而就与她十指相扣,然后将手举到她眼前晃了晃,她的手指纤细白净,他的手指修长有力,相扣时严丝合缝,倒也极相宜。 他神色淡然的解释,“若我同夫人不牵着手,如何算作携手并进?” 温虞沉默的低下头被沈遇牵着往前走,心里却惊起了波涛巨浪。 这怎么可能是从沈阎王嘴巴里能说出来的话? 她和沈阎王两个人当中,一定是有个人不正常! 忽略掉耳边那些个照常响起的聒噪声,沈遇神色如常垂下眼,看着身旁人红的快要滴血的耳朵和脖颈,心情愉悦。 待行至马车前,沈遇终于松开了手,等温虞上了马车,他自己翻身跨上一匹通体血红只有额间一撮白毛的战马。 吉官高喝一声,“吉时至,启程!” 战马长嘶一声响彻云霄,马蹄踏起,一地鞭炮碎纸翻飞如花。 作者有话说: 温虞:是我不正常的扣1,是沈阎王不正常的扣2,22222222222怎么被我扣坏掉了,呜呜呜呜。 祝大家端午安康,身体健康! 第二十四章 沈遇早就提过搬家之事一应从简,明日又是除夕,年关节下,连乔迁宴都不曾设下,只放了九百九十九响的鞭炮、跨过火盆、前往供奉着沈遇爹娘的香堂祭拜过,最后祭了灶神,便算是完成了搬家的仪程。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上京的名门贵女,虽不能参加科考入朝为官,但依旧是自幼就要习字读书,琴棋书画自不必提,还有学习女红、歌舞、茶道、厨艺、香道一类自个儿喜欢的技艺。可年岁渐长,便要学习管家一事。 若论朝堂是男人的天下,那家宅便是女人施展多年所学的管家本领的战场。 住在国公府的几个月里,温虞是新媳妇,又是小辈,管家之事自然落不到她身上,这几个月以来,她每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