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而密,一股没由来的尖锐的痛涌入心底,她甩甩头,提醒自己要忘记,将药碗递到那个剑士的手中,“你醒了啊,醒了就自己喝吧。” 可剑士动也不动,就像木头人一样,手中的药碗也不动。 她蹙起眉,他这什么意思,难道还想她喂他?这不可能。 “你爱喝不喝,”她不耐道,“你从马上摔下来摔伤了,这是大夫给你开的补身子的药。” 他仍一动不动。 “随你吧。”海心说着站起身,“你要想走从这边上楼就可以直接出去,记得走时关好门。” 说完她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海心过来取一些旅馆用品,顺便下了地下室,却见他仍在此处,身旁还放着一只空药碗。 海心不动声色地收拾好空碗,又放下几块干面包和一壶水后就走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大雨倾盆而落,长长的雨线千条万条,落在地上哗哗作响。海心从旅馆的厨房“借”了点黑炭,就匆忙去了仓库。 她这么帮他是原因的。她想也许他是某个落魄在外的贵公子——从他的长相可以看出,不似普通人的长相。也许某天她需要他的帮助,而他一定会帮她。她再也不想重新体验孤立无援的感觉,就像前三世那样。 想想古时有书生赶考落难,总有狐仙花仙之类的女人出手相救,而书生金榜题名后一定会报答她们。她现在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嘛。 谁想一走进地下室,却是空无一人,这个神秘剑士已经离开了。 只余地上的一点面包屑。 她耸了耸肩,好吧,离开就离开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哎,又在胡想些什么? 谁知三天后,他又出现在了地下室里,还把过来拿日用品的她吓了一大跳。 他浑身是伤,两条胳膊、双腿还有肩部、背部全都是血,浸透了黑色劲衣。 她惊恐万分,呆站原地。 直到他低哑地吼了句“还不快给我买药止血”,她才如梦初醒,连忙奔出地下室去了药铺。 她还不敢只去一家药铺买止血药和纱布,因为用量较大,跑了好几家才把止血用品买齐。 气喘吁吁地回到地下室,她把东西往他身上一扔,“我现在没时间了,要赶紧回去干活儿了,你自己包扎哈。” 他微垂浓睫,并不说话。 她正要离去,忽然感觉这里凉飕飕,还很潮,又用最快速度将废弃壁炉里加上前几天带来的黑炭,点燃后又放进一些以前没用完的干树枝,“过一会儿这里就暖和起来了。”她说着也没再看他,就急匆匆离开了。 半夜,趁着所有人都睡着,她带着几块干面包和一壶水又来到地下室。 他靠在角落已经睡着,身上伤口全都已用纱布包扎好。 她将干面包和水放在他面前,忽然与他刚刚睁开的紫蓝眼眸碰到了一起。 他的浓密长睫在火光下泛着金光,她这才惊觉他的睫毛竟是深紫中泛着暗金的颜色,有种说不出魅惑感。 但两人仅仅对看了一眼,她就起身离开了。她不敢多看。 凭着一种直觉,她觉得他决对不是一个普通人,甚至不是一个普通的贵公子。 五天后,他的伤势明显好转。 他们仍未说上一句话。 第六天,在她以为他伤好又会偷偷走掉时,他突然对她开口说话了,“这几天城门看守严吗?” 她惊住了,“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难道他是个通缉犯? 他的紫蓝双眸透出的暗金碎芒点点耀眼,声音轻柔,“只是随便问问。” 肯定不是随便问问,她心惊肉跳,这个人肯定犯了什么事了? 走出地下室,初夏的夜风吹拂过她的脸,她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难道他就是那个逃亡的前皇帝? 他看起来很不一般,长得也不像普通贵公子,还被人追杀受了伤,又正好在阿拨斯,还问“城门看守严不严”,这不是随时想跑路的调调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