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书柜里的东西。 里面摆放着很多音乐曲谱。但从柜缝溢出来的黑气,表明着它的与众不同。 季糖喉头微梗,有点紧张。他来到书柜前,轻轻地打开柜门。 一股纸张腐烂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伴着许多不明昆虫的飞出。 一张类似纸片的东西,从柜子中掉出。 季糖低头,瞥了一眼那东西。 他瞳孔微缩。 那是一张照片。 谢立生前的照片。 如果他不提前结束直播的话,观众们会看见这张照片。 季糖让自己冷静下来,举起摄像头,故作无事发生地对观众们说道: 我们已经顺利抵达了音乐厅。这次直播到此结束。谢谢大家支持。 季糖没有去看观看人数,也没有看观众的反应。 他放下摄像头,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张东西。 照片里的青年,站在家门前的一大片向日葵群中。身披着耀眼的阳光,笑得宛若太阳般明媚。他那时没有耳聋,没有经历过黑暗,对未来抱有无数幻想。 季糖修长的手指,划过照片中谢立的脸。 他发现 谢立双耳的部位,被人有铅笔抹上层厚厚的黑色,宛若两个黑色的大洞。 季糖没有说话,更没有想其他的。 他从背包里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橡皮,把照片放在一处干净的地面,然后仔细地将铅笔的痕迹擦干净。 谢立那本应残缺的部位,重新完好无损地呈露而出,像从来没受伤过一般。 他将橡皮和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里。 季糖蹲在书柜前,继续翻找起书柜里的东西,希望能找到app所说的执念 果不其然。 他除了找到一堆乐曲书外,还找到一个信封。 信封上印着烫金的大字威纳音乐比赛邀请函 季糖记得app提示过他有一个叫威纳音乐节 的附属任务。 八成就与这个信封有关。 季糖眉头微蹙,他坐在被自己擦干净的地面,借着手电筒光和月光,拆开了信封。 这封信来自国外。邀请函内容除了用中文写完,又用烫金的花体英文写了一遍。 季糖看不懂信里写的一些专业名词,他只知道这个比赛很厉害,谢立肯定也是很努力,才得到这个邀请函。 他的视线扫到信的末尾,瞥见日期时,身形一顿。 邀请函发过来的日期 是在谢立去世后的一个月。 邀请函抵达了,但青年却早已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能得到。 季糖更无法想象,谢立那时还能作为厉鬼,看着自己本应得到的荣光残忍地破碎。 那时候的谢立,一定很渴望再活着。 再次拥有心跳,温热的血液再次涌入血管。 季糖轻叹口气,温和的眉眼皱起。 他把邀请函放回信封,然后装进书包的夹层了。 他瞥一眼时间,发现此时已是凌晨五点半。 但窗外依旧是漆黑一片,没有任何阳光得以穿过云层照耀而下。 很难让人想象,这里曾种满一大片向阳的太阳花。 季糖背起书包,摸索着离开了这座大宅。 谢立站在季糖看不见的角落。 他高大的身形隐匿于黑暗中,整个人显得冷寂而孤独。他抬起眼,静静望着远去的少年背影。 少年的背影像一抹干净温暖的阳光,一点点地映入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他满脑都是少年用橡皮,帮自己把照片擦干净的模样。 谢立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拿着铅笔,对着照片,将自己残缺的部位厌弃般地给抹黑,不想让它存在。 但他现在知道。 无论他对自己的身体抱有怎样的唾弃之心。 在这个世界上。 仍是有一个人永远不会嫌弃他,而是想让他变得更好、更温暖。 那个人像一串璀璨的星星,永远悬挂于他冷寂多年的心上。 季糖走出宅子,他站在门口一处干净的地方,放下背包,拿了一张垫子出来,垫在屁股上,然后坐下去。 他不忘从背包中找出一袋面包和一盒奶,作为早餐。他啃着涂满草莓果酱的面包时,突然想起什么。 季糖拿起手机。 他还得看看这次直播的观看人数、人气值、以及观众们的反应。 而且他也很好奇,他玩缸游戏的时候,摄像头究竟记录下了什么。 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长什么样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