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己造的孽,哭着也要还完。 正所谓昆山玉碎凤凰叫,石破天惊逗秋雨。 一时云歇雨住,杨麟已经不敢,也没力气再去想隔壁房间的反应,红着眼窝在床上,活像一朵狂风骤雨下,惨遭摧残□□的野花,愤恨的眼神勉强维持着所剩无几的尊严。 他把头蒙进被子里,平静下来后,有一种自抽嘴巴的冲动,后悔不该招惹陈错吃醋。毕竟石修什么都没有做,却莫名其妙被他当成了和陈错打情骂俏的工具,还被迫听了一出活春宫,日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想想就觉得尴尬。 而且他并不了解石修对这种性取向的接受程度,如果因为这事被恶心到了,一气之下撂挑子不干走人,那罪过可就大了。 杨麟蒙着被子闷头懊悔,忽然感觉空气一凉,被子被人轻轻拉开,陈错带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弄疼了? 杨麟翻过身瞪着他,越想越气,说话全然不过脑子,亏你还是个老师,怎么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陈错一愣,嘴角笑意瞬间凝固。 杨麟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看着陈错错愕的精神,心猛地抽了一下,别开眼干咳一声,那个,我不是怪你,就是,这事吧,本来就跟石老师没关系,万一被恶心到 不会。陈错打断他,直起身站起来,他不会被这种事恶心,你不用担心,也用不着愧疚。 杨麟张了张嘴,没说话。 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似乎还掺杂着某种说不上来的敌意和鄙夷。杨麟正想再问两句,陈错已经拉开门出去了。 不过这些疑虑很快就被解开了。 开学前两天,三位老师被林校长叫进屋开了个短会,关于玉河煤矿对玉河小学的爱心捐助帮扶项目。 煤矿对咱们学校的捐助是个长期固定的帮扶项目,已经有五六年了,主要是捐赠一些课座椅、粉笔、文具之类的,学校惯例要在开学典礼上搞个答谢仪式。老林闷头咳嗽几声,那天下午市局的领导也会过来,商量新校舍选址的事,都穿得正式些。 三人点头应了。 也许是真应了陈错的话,又或许是石修的演技太过精湛,那件事过后,石修见到他依旧谈笑风生,不见丝毫尴尬和芥蒂,几天过去,杨麟终于放下心来,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开学那天上午九点,玉河煤矿一行领导准时出现在校门口,学校仅有的三位老师跟在老林身后快步迎了上去。杨麟仗着视力好,老远就看见三个中年男子簇拥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走进校门,那青年身材瘦高,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行走的骷髅。 那青年象征性地跟老林握了个手,目光匆匆扫过杨麟,在瞥到石修时冷嗤一声,然后将全部目光锁定在陈错身上,笑得一脸欠抽。 杨麟一记又一记眼刀飞过去,恶毒又凶狠,可惜那人竟丝毫感觉不到,笑意盈盈地朝陈错伸出了魔爪,好久不见,小错,那天晚上幸好遇到你,否则我可要在冰天雪地里冻一宿了。 这话说的三分隐晦,七分暧昧,给人以无限的遐想空间,杨麟猛地转头看向陈错,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当场吐血身亡。他大步上前往陈错身前一挡,迎上那骷髅的目光,挑衅地看着他,眼神分明在说:你他妈再瞅一眼试试。 谁知骷髅哥毫不认怂,神态倨傲无比,大喇喇地回瞪着杨麟,透着一股你特么算哪根葱,试试就试试的嚣张气息。 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波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老林捂嘴干咳一声,孙总,学生们都已经就位了,咱们这就过去吧。 孙铭涛这才懒懒地收回目光,抬脚往操场走去,路过杨麟时故意往他身上撞了一下,被陈错拽着胳膊避开。 杨麟一口牙咬得咯咯响,愤恨地甩开陈错的手,仍不解气,又往他脚上狠狠踩了一下。 操场上,学生已经分年级站好,杨麟站在中年级后面低头踢石子泄愤,既不去看主席台上冠冕堂皇夸夸其谈的骷髅哥,也不去看站在一米外的陈错,只顾着低头生闷气。只是在听到骷髅说,给玉河小学追捐三十万元营养午餐费时,才下意识地抬了下头。 一个小时后,开学典礼圆满结束。 刚一解散,孙铭涛一个箭步蹿下主席台,挡住了陈错的去路,陈错皱了下眉,侧身绕开他往教室走。 小错!孙铭涛两步追上陈错,神态语气中透着小心翼翼,我想跟你聊聊,放心,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的。 陈错垂着眼皮沉默半晌,往杨麟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无声地叹了口气,说吧。 孙铭涛掂量着措辞,那件事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