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一页纸上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几条曲折线重叠看不清的东西,波浪线横穿纸上的小溪、疑似太阳的圆中多了个笑脸,还有几棵丑到无法直视的树…… 谢仙卿抽了抽嘴角,点评道:“画得挺丑。” 他方才无意中扫了眼,便好奇陈皎在上面乱画些什么,现在看来还是自己低估了对方。 站在谢仙卿身后的张公公也没忍住好奇心,踮着脚尖扫了眼,然后也无语了。 这陈世子也真是有童心,这画作连他们殿下幼时的作品都比不上,她居然也好意思画出来。 被太子殿下揭穿自己摸鱼的事情,陈皎瞬间心虚,唯唯诺诺地说:“还好吧,也没有特别丑吧。” 谢仙卿指着上面那几条自己看不懂的折曲线条,挑眉道:“这是什么?” 陈皎探头看了眼,说:“小草啊。”小学美术课大家都这么画。 谢仙卿沉默了。他以前只觉得陈皎是不爱读书,现在看到对方的画作后,不禁在心中同情国子监的夫子。 国子监不止教授科举股文,还教君子六艺,琴棋书画都要专精。尤其是陈皎这类高门子弟,日后交际参加诗会等总会用到。 陈皎快科举的年龄居然还画成这样,想必他的夫子没少头疼。由此可见永安侯夫妇对这位独子是爱得深沉,这样都没下狠手教孩子。 陈皎倒是觉得她的画技没任何问题,只不过没人能理解而已!她是上班的时候闲得无聊摸鱼,又不是要去参加比赛,当然只是随意乱画了。 谢仙卿也不想和她在这幅奇怪的画上纠结。他慢条斯理地合上纸页,悠悠道:“方才孤见陈世子议事途中不忘奋笔疾书,还以为你是在用功进取……” 谢仙卿回忆起她在本子上画的东西,若有似无地嗤笑一声。 方才他第一眼瞧去只觉得丑,现在联想到陈皎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故作认真,实际上是偷偷摸摸画画时,谢仙卿又觉得陈皎有些可爱。 就连对方那丑的不知所以的画作,一时间忽然也变得有趣起来。 人证物证俱在,陈皎也无法狡辩,只好老老实实检讨:“对不起我错了,我下次肯定不敢了。我愧对殿下您对我的期望,愧对您对我的栽培……” 她语气真挚,神情悔恨,若是其他人在此,恐怕会误以为她真的在愧疚。只有知道内情的谢仙卿知道,对方此刻的话和昨日的检讨自省完全一字不差。 她这套说辞都背下来了,由此可见是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好在谢仙卿也习惯了,今天只是为了逗逗她,根本没打算跟她计较。 他叹了声气,无奈道:“你啊你。”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太子殿下并没有真的生气。一般往常这种时候,陈皎早已经得寸进尺,凑上去表功拍马屁了。比如说一番自己对殿下之心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又或者是微臣只敢在殿下面前如此等彩虹屁。 但现在的陈皎是万万不敢了。 彩虹屁是不敢随意吹了,再吹下去她怕出大事。 她是个本分人,一心只想升职加薪当小弟,虽然她确实很好看,可她也从没想过走某条捷径的歪路啊! 所以陈皎缩着脖子不敢吱声,就像是一个垂死的咸鱼。她声音闷闷的,老老实实地说:“微臣知错了,我下次一定不再玩这种小聪明。” 她这次是真的意识到错误了,有些小聪明不能乱用。 比起方才那些长篇大论,这句话她说得极为真诚,让人一听便能听出来。 陈皎一反常态的没有油嘴滑舌拍马屁,反而老老实实承认了错误!这简直是开天辟地第一回,太子身后的张公公都没控制住表情,目光震惊地看向她。 这陈世子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陈皎今日实在反常,不止张公公注意到这一点,就连谢仙卿也意识到了。 他开始还以为陈皎是忙着画那些所谓的乱七八糟的画,才会一反常态地装模作样,为此还对那幅画产生了好奇。现在他才发现似乎并不是这样…… 他心中思绪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道吩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