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尽换了双鞋,马上又要出门。 “去哪啊?”他妈追在后面喊:“你好歹洗把脸,换身衣服啊。” 他像一阵小旋风,呼噜噜进门遛了一圈,瞬间刮走了,叫都叫不回来。 谭子恒载着林诗兰,开车到诊所,谭尽竟比他速度更快。 他到诊所门口的时候,谭尽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他的造型把谭子恒吓了一跳,他弟活像是去工地不眠不休地搬了三天的砖。 没功夫跟谭尽唠闲嗑,谭子恒喊了林诗兰两声,她依旧昏迷不醒。 他停好车,打开她的座位门,正要将她抱下车。 谭子恒的手还没挨到林诗兰,一道黑黑的人影忽然蹿到他们身边。 “我来抱她。”谭尽把他哥硬生生挤到了边上。 “我来给你搭把手吧。”谭子恒自个儿往前凑。 谭尽粗声粗气地拒绝他:“不用!” 他干脆利落地扛起她,用一种农民工扛沙袋的姿势。 林诗兰耷拉的脑袋靠在他的后背上。 被谭尽衣服臭臭的汗味给熏到了,她没能醒来,手无意识地挥了挥,想摆脱这股气味。 她的力气太小。 谭尽以为她是因为姿势不舒服,在调整。 “没事哦,没事哦,诊所到了。” 他安抚着,拍拍她,胳膊将她圈得更紧。 “……” 谭子恒看不下去了。 他快步跟着,本想着稍稍帮一帮。 当他过去了,一下子看见,谭尽的手臂在流血。 “小尽,你的手怎么了?” 那是之前他救小狗,爬围墙时被划伤的。谭尽暂时没心情去管。他独自扛着林诗兰,已经进到了诊所里。 检查后。 林诗兰的身体没啥大问题。 她是被吓晕了。 一整天淋雨,加上奔波劳碌,她就早上吃了点东西,身体的血糖低,才会在晕倒后很难缓过劲来。 医生给她安排了输液。 “在诊所挂点葡萄糖吧。等症状稍微缓和了,她就能清醒。” 他说着话的时候,林诗兰模模糊糊听到了声音,眼皮微微抬起。 她又看到谭尽了。 他还是一副古怪的样子。 脸黑黑的,他的手捂着受伤的手臂。 察觉到她的视线,谭尽转头看她。 “林诗兰?”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他跟她打招呼。 鲜红色的血液糊满他的双手,林诗兰脆弱的小心脏砰砰跳,一口气没接上,意识再度昏厥。 谭尽的大黑脸极速贴近。 撑不住这种刺激,她又睡了过去。 二次犯错的元凶完全对他的罪行一无所知。 她没醒。他只好挠挠脖子,失落地退回原先坐的凳子。 “让我瞧瞧你的伤吧,那儿好像伤得不轻啊。” 医生扶扶眼镜,查看了谭尽的手臂:“情况不乐观。得缝针,估计好了也会留疤。 “行,缝吧。”谭尽表情淡定。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