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时,他忽然听到从后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 细细的脚步声虽然不大,却听得异常清晰,仿佛就在耳畔直接响起。 咕咚! 刘於咽下一口唾液,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被吓得亡魂大冒,双腿发软,几乎一屁股瘫坐到地上。 他并没有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回望过去的视线中只是出现了一排正在接近过来的脚印而已。 但此时此刻,他宁肯身后正有一头狰狞可怕的妖兽追来,也不愿意面对那一对对纤细小巧的足印,和刚刚醒来时从门缝中看到的一模一样的脚印。 跑! 刘於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不敢再有保存体力的想法,直接拖着疲惫疼痛的身体开始向前狂奔。 啪嗒,啪嗒…… 细细的脚步声不紧不慢一路跟随,和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刘於咬牙发力狂奔,已经忘记了再去默数步数,直到他猛地看到前面墙壁上有一扇门忽然打开时,才骤然惊觉。 一只穿着残破铠甲的手臂从门内伸出,一把将踉踉跄跄差点儿跌倒的刘於拉了进去,紧接着便重重关上了那扇小门。 啪嗒…… 轻细的脚步声就在此停下,地面上的脚印也在缓缓消散,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被那只大手粗暴地拽着拖行,刘於想要反抗,却脉门被拿浑身僵硬,根本无法攻击到前面那个身穿残破铠甲的身影。 他又想张口大声呼救,结果刚刚张开嘴巴,那人便猛地停下脚步,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用最低的声音冷冷道,“刘千户,你如果不想活了的话,就尽管叫出声来,叫得越大声,死得就越快,而且会越惨。” 刘於一个激灵,紧紧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也不再挣扎,任由那个身着残破铠甲的怪人拉着他一路疾行,绕过了大片发黑发臭的烂泥潭,最终来到了一间破败的小木屋内。 他一路上都在苦苦思索,刚才那个人叫他刘千户,所以说这就是他的真实身份吗? 还有,他看此人的铠甲,还有面相似乎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是不是他们曾经熟识,结果他却丢失了记忆,完全记不起来了? 咔嚓! 身着破烂盔甲的男子小心关上了木屋的房门,这才长长呼出了一口浊气,松开了刘於的手臂道,“刘千户,想不到你也被牵扯了进来,如此看来,是不是整个北沧城都已经尽数被这鬼东西给笼罩了进去?” 刘於站在那里怔怔愣了很久,才苦笑着摇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你是谁,更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北沧城又是哪里,总而言之,我现在除了知道自己还活着,是一个活人之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是谢揆,京北军镇大营的一名副将,刘千户你仔细回忆一下,对我还有没有印象?” “没有印象,没有任何印象,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就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谢揆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看向刘於的目光也不再是最开始的亲切热烈,而是转换为极度的警惕与戒备。 沉默片刻后,他再次开口说话,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惊惧和沙哑,“刘千户,你最好能尽快找回自己的记忆,不然的话,恐怕就会和我之前的那些亲兵一样,彻底沦陷在不可见不可闻亦不可知的恐怖之中,化为不停游荡的行尸,再无重见天日之时。” 刘於又是激灵灵一个寒颤,“谢兄是否可以跟我讲讲关于我的事情,看能不能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 谢揆长长叹了口气,“我可以讲,也希望你能记起来自己到底是谁,说实话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呆了这么长时间,我也很希望能有个可以说话交流,相互帮扶的人。” 沉默片刻后,他便思索着缓缓讲了起来,“在我的记忆中,你的名字叫做刘於,现在应该还是北沧城的缇骑千户,总领郡城的一应收集情报、侦缉查办……” 他刚刚说了个开头,却猛地闭口,放轻脚步来到门边,透过缝隙向外看去。 刘於也跟过来,朝着同样的方向向外望去。 外面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