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极其不满,荒唐一笑:“上个药,恨不得把我拐深山老林里去,苏芒珥,我有这么见不得人么。” 苏芒珥将干净的棉签沾进碘酊瓶里,另一手扶住他的胳膊。 指腹触碰到他温热又结实的胳膊,两人皮肤间传递着温度。 她心里有些不自然。 苏芒珥翻看着他的胳膊和手,确定哪里有伤口,然后说着:“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你太惹眼了。” “天生高富帅,我有什么办法啊。”他垂着眼皮,吊儿郎当地欠揍道。 苏芒珥无语地沉了口气,不理他那茬,说:“疼就忍着。” 说完,她直接下手将沾满碘酊的棉签用劲按在他伤口上,然后上下擦着消毒。 “嘶。”疼痛感袭来,聂凛陡然蹙眉,“你故意的。” 她全当听不见,手里操作着,轻声说:“今天晚上学校来警车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聂凛睨了她一眼,随口回:“不知道。” “你这伤哪来的。” “打架去了。” 苏芒珥这时抬眼,对上他淡然的眼神。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两人的距离变得如此靠近,惹得她愣了下。 晦暗的凉亭里,唯有中央亮着团光亮。 手电筒投射出去的光芒逐渐在二人身上递减,光亮映在他漆黑的眼瞳中,如墨潭里的孤星。 她冷白色的手摁在他肤色健康的胳膊上,这种体格和肤色上的差别,以及被呼吸卷热的空气,给当下的环境添了一份旖旎。 聂凛忽然凑近,顷刻间二人距离被拉近到“危险范围”。 他稍许偏头,乐了:“你看什么呢。” 他这么一嘲弄自己,苏芒珥瞬间找回神智,她清咳了一声,说:“刚刚你脸上有个蚊子。” 他皱眉,想去赶蚊子但是发现自己没有空闲的手了。 苏芒珥低头继续上药,悄然间弯了下唇。 左手上完了,又换右手,她看着他手上已经干裂开的伤口,“英雄救美就说英雄救美,难道不是光荣的事情吗。” “救美的可不是我啊。”聂凛忍着她手上“狠绝”的力度,说:“救美的是我朋友,我只负责揍人。” 她专注于手里的事情,似乎对他们的分工并不感兴趣,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不说话了,聂凛也没继续说。 凉亭里安静了下来。 他的视线移到桌子上被打开的药箱,第一层放着各种各样的跌打消毒药品,种类非常齐全。 药剂瓶显露着浅浅残余量的痕迹,都是被经常用而剩下的半瓶。 聂凛盯着那些药品工具,良久,他收回目光短暂地瞥了她一眼。 眉宇间隐去的意味不明。 她处理完所有伤口,把东西都收拾干净,边说着:“绷带就不缠了,天气热,缠上反倒容易把伤口闷坏。” “给你几个防水的创可贴,沾水的时候可以贴上。”她从药盒里拿出一盒全新的创可贴,递给他。 “嗯。”聂凛接过创可贴。 苏芒珥提起药箱站起来,打开自己手机的手电筒,停在原地抿了抿唇。 总觉得,应该再说点什么。 她想了想,开口:“这趟五百,你说的,不许反悔。” 捏着创可贴盒的手抖了下,聂凛无奈地掀眼:“苏芒珥,你掉钱眼里了?” “我,回去就划账上。”她悻悻道,说完转身离开了凉亭。 她人走后,聂凛瞅了一眼自己两手上被碘酊涂黄的伤口,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苏芒珥赶着回去给人家改稿子,她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脚步随心情越来越轻盈。 平时她几乎都在埋头做事,与别人的交流少之又少,只有叶闻会和自己聊聊。 尽管她和聂凛的关系复杂难言,但是他是唯一一个以前认识的还出现在她现在生活里的人。 就那么跟他相安无事地说几句话。 她没办法骗自己,她一直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