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降临,顾笙静坐在轮椅上,轻抚着怀中的黑猫,那黑猫脖颈上系挂着一只黄色的铃铛,在顾笙温柔的抚摸下,那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随着夜色加深,勘察现场的警察越来越少,当最后一辆警车离开后,整个树林归于一片平静。 铃铛声止。顾笙轻启唇瓣道:“去吧。” “叮铃——”黑猫倏然睁开眼睛,从他腿上一跃落地,很快钻进树丛中,消失不见,远远地,只能听得到铃铛的脆响。 没多久,铃铛声戛然而止。 顾笙进入毛坯房中,他面前立着一张医用手术台,他淡声道:“出来吧。” “叮铃——”话落,铃铛声自背后响起,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顾笙闭上眼睛,他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力量正无形地压着自己。 忽然,一双大手从他背后伸过来,探上了他的脖颈…… …… 上午八点,庄园。 “铃铃铃——”手机铃声响起,顾若溪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她接过电话,对面传来张柏焦急的声音。 “姐不好了!你快来一趟医院!林伯快不行了!” “什么?!” 顾若溪挂断电话,立刻翻身下床,急忙套上衣服就狂奔到楼下,一路赶到了医院。 医院病房。 “砰——”顾若溪推门进来,便见张柏站在病床上,双肩颤抖着。 张柏听到声音,当即抹了一把眼泪,转过身看着顾若溪,“姐,你来了。” 顾若溪点点头,快步走到病床前,只见林伯脸上挂着氧气罩,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各种仪器围在床前,短短一个礼拜未见,林伯已经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此刻他紧闭着眼睛,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随地都可能撒手人寰一般。 “林伯这是怎么了?”顾若溪转头看着张柏。 “昨天晚上林伯一直吵着要去公司找您,我告诉过他你最近家里出了事,一直没来过公司,他只当我是骗他的,说什么也要去找你,结果在去公司的路上被一辆摩托撞了,那肇事的人一看林伯年纪大了,当时就跑了,还是路人好心报了警,等我收到消息赶到医院时,林伯就已经这样了。”张柏抽噎道:“姐,医生刚下了病危通知,说林伯可能撑不过一个星期了!” 闻言,顾若溪握紧拳头,忽然,一双温暖的大手伸过来盖在了她的手背上,顾若溪偏过头,只见林伯正歪着头看她。 “林伯!”顾若溪和张柏异口同声叫了起来。 张柏围在林伯身边,激动道:“林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饿不饿?你有什么想吃的没有?我……” 林伯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打断张柏接下来的话,他微微偏头,朝顾若溪勾了勾手。 “林伯,您说。”顾若溪俯身,贴耳靠近林伯。 “我……我时候不多了……只想在临终前再闻一闻……我……我老伴儿的味道……”林伯双手握住顾若溪的手,挣扎着要坐起来。 “林伯,您别起来!”顾若溪赶紧起身,按住林伯的身体,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