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显然这一点他也早就想过,“无论是从正当性、正义性还是神圣性来进行选择都无可厚非。但现在的问题是,第一步尚且都还没有迈过去,谈什么限制都还为时尚早。 但它的效果,已经足够让人拼尽全力去做!” 荀轲展现出了充足的决心,自从见到顾担后,所言从未脱离过此事。 “而且,如今夏朝也已经有了二十年。国家初建之时,人手严重不足,诸多条例皆是沿用大月的旧制。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当初的问题已经不再是问题,可真正的大修大改,还未有过。 如果夏朝不想重蹈覆辙,再走一遍大月所走过的路,就必须要做出不一样的选择。我遍览典籍,熟习史书,最终看到了这样的一条路,我坚信它会让夏朝更好,起码会比大月更久的多!” 荀轲接连不断的说道。 顾担恍然。 明白了荀轲如此坚决的另一个原因。 夏朝已不再是一穷二白的时候了。 也不是没有人手可用的时候。 恰恰相反,此时的夏朝正在不断的发展,甚至正在迈向鼎盛。 当初参与创造这个国度的人都还在,还拥有着足够的话语权,拥有改换车道调转方向的能力。 便是已添了些许白发的王莽,也正是年富力强之时。 如果不在这个时候做出决断和改变,再等二十年,那一切都已经晚了。 曾经的血会被替换掉,昔日的苦难会成为书本中的故事和笑谈,那些全新的,生活在富足和平一代的人啊,根本就想不明白什么叫做乱世,什么叫做苦难,至多也只是在茶余饭后听闻时落下两滴眼泪,然后该干嘛干嘛去,心安理得、理所当然的享受如今的生活。 这当然也无可指摘,乱世平定,不就是为了安稳的生活么? 可对于亲身经历乱世,至亲之人也死在乱世里的人来说,一切都难以忘怀。 所以,在夏朝还没有真正发力向前狂奔的时候,荀轲要先给夏朝这架马车套上枷锁。 不谋一世者,不足以谋万世。 他也从未异想天开的觉得一套礼法就够世世代代去使用。 但只要能够让夏朝长久,让和平更加长久,让苦难靠近的缓慢一些,再缓慢一些,就值得他去做。 毕竟,如果夏朝不能够做出什么改变的话,无非也就是下一个大月。 至于墨家? 墨家在夏朝,虽被王莽立为国教,可至今也只有数千的墨者而已,连万人都不到! 墨家不插手国策,只能引导风气。 而荀轲要做的,是直接从国家的层面去加以限制,只是恰巧和墨家的理念天然不合,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你说的……也有道理。” 想了许久,顾担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出什么问题。 哪怕在他看来,定天下之礼有着这样那样的缺陷,但显而易见的是,这东西的确能够维持住一个国度长久的稳定。 至于想要两全其美的制度,哪里又有呢? 任何制度都是不完备的,即使出发点再好,也会在实践中变形。 希望放松管制,就难免造成了豪强兼并、货币贬值、贵族拥兵自重;希望图强争霸,就难免过度消耗国家财富、死伤甚多、社会凋敝。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