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眸子像珠玉一般,泛着冰凉的光。 梁杏继续道:“那萧承衍却只是跪在您面前,却也没有折了他的背脊,您当时被棍棒敲打的时候,那些所谓豫王府的人,辱骂只是一个青楼女子所生的卑贱之人,还记得那疼吗?豫王府如此折辱糟蹋您……” “够了!”梁轻陡然打断他,他低下头,圆润冷白的指尖按在太阳穴上,眉头皱的紧紧的,像是极其痛苦的模样。 那些可怖的、被践踏在地上的尊严的画面涌入脑海,梁轻头疼的像是要裂开,那种混乱的汹涌的冰冷的恨意充斥在胸腔,他原本的唇色渐渐苍白起来,连呼吸都有点颤抖。 梁轻想要喝口水,结果手中的茶盏落到桌上,摔了个四分五裂,他嘶哑着声音道:“滚出去。” 梁杏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冒死也要把这些话说完:“乔郡的踪迹并不难找,但是乔郡也是得了豫王的命令,豫王和他的血脉才是害您如此的罪魁祸首,如今萧承衍此人,就在您府上……”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似的,和梁轻内心怂恿他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仿佛无知之人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于是把恶魔放了出来。 梁轻的手划过桌面,紧紧揪着那桌沿,咬牙道:“这便要逼我……” 逼他杀了他吗? - 陶管家带着萧承衍推门进去的时候,梁轻人不在轮椅上,而是蹲坐在地上,他抱着自己的双腿,头抵着抵在膝盖上。 陶管家不敢上前,在原地打转着急道:“这、这公爷是怎么回事啊?” 萧承衍看到里头的场景,也是一怔,不明白怎么回事。 他见过的梁轻,有如冰霜坚硬冷淡的,也有紧张忐忑的,更有昨晚那柔软恣意的,却未曾见过,这般失魂落魄、神情麻木的样子。 萧承衍皱起了眉,应当是梁杏那人,说了些什么。 注意到他们动静的梁轻抬起头,漆黑的眸子毫无情绪般睁着,道:“你们来干什么?出去,我让你们进来了吗?” 萧承衍一撩衣摆,忽然半跪了下来,道:“公爷,你的手受伤了。” 他话音刚落,不光梁轻愣了一下,陶管家也才惊讶发现,梁轻那双细白如葱的手指尖,凝着一点鲜红的血珠。 梁轻把手翻过来,才发现手腕上到手心划开了一条口子,有血珠从里头流了出来。 他这才恍惚间感觉到疼,也许是茶盏摔碎的时候,自己情绪混乱,手在上边划破了。 这具身子的皮肤太嫩了。 陶管家慌里慌张地出去了,又很快回来,然而只拿回了一个药箱子,为难道:“公爷,府医今日休沐,不在府上。” “我自己来。” 打开药箱,里头有消毒用的药草和干净的纱布,梁轻动作笨拙地给伤口涂抹药草,一边咬牙。 十指连心,太他妈疼了。 等绑纱布的时候,梁轻只有一只手能活动,非常不方便,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的梁轻倒抽了好几口气。 萧承衍看不下去似的,上前在他面前蹲坐了下来,神色依旧很是冷酷:“我来。” 他骤然探身弯腰,带着在院外沾染的淡淡桂花香气,以及语气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天然霸道、以及酷酷的凶,让梁轻怔了一下,眸子一颤,本就因为疼的厉害,这下眼眶里顿时被吓出了泪花。 萧承衍呆住。 看着梁轻眼眶红红的样子,萧承衍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 他……没做什么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