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燕虽然自信吴天不会薄凉寡恩,吴天做滇王未曾有世家相投,他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千金买马骨的道理吴天不可能不知晓。项家在楚国极难有出头之日,实因项燕的性格,他不懂拍马,为人太过耿直,历史上要不是楚国已到亡国之危,只怕楚王也不会重用他。 项燕一直在帅营里走来走去,坐立不安,身边两个儿子也缄默不语。他现在正在赌博,若得不到吴天的重用,那项家就完了。项燕并没有护送吴天去滇国国都建宁,则是留在了青石寨据守,防备夜郎入侵。 虽然项家也有人怂恿项燕独霸滇国,他手中掌握了十万楚军,这是项家当下立足滇国的资本。可项燕不敢赌,若是楚国李氏或是成家执掌滇国,项燕毫不犹豫地取而代之,称霸西南。可吴天不一样,吴天的威名太盛,不可能不防备他造反,兼且楚王也青睐吴天,若项氏主政西南,只怕楚王、黄歇、景阳会立即发兵围剿项氏。 其二,项燕不敢赌,他赌不起,输了,那项氏就将灭族。吴天的性格他也研究过,深知吴天一旦出手就是灭族之战。何况吴天早已安排人在滇国潜伏,吴天手中掌握着两千精锐,这可不是酒囊饭袋,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要杀他项燕并不难。一旦他项燕一死,项氏又无杰出人物出来领导项氏,项氏就是不灭族也会没落下去,沦为世家豪族之仆。 楚王也防备项燕会取而代之,故而项燕统领的楚军并非全是项燕亲手训练的士卒,乃一万王城守备军,三万边军,其余的六万才是项燕统领的项家军。项氏虽然可以掌控六万,可项燕在楚国尚未崭露头角,并没有多少名望,就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士卒,除却项家弟子外,其余的士兵均弹冠相庆,喜不自胜。 项燕极怕吴天知道一线天哪儿有人埋伏,偏偏他没有提前告知,任由吴天身在险境。以吴天的智慧岂会想不到他默认了芈月刺杀滇王,项燕心中也曾动摇过,倘使吴天亡于一线天,他就将立即出兵,清洗滇国诸部落不服之族,并打着替吴天报仇的旗号。 现在吴天安然无恙地进入滇国,大战旗鼓的来,并未轻装来至楚军军营,而是直奔滇国都城建宁。至始至终吴天都没有使用楚军的意思,这让项燕原本自信的心又开始动摇起来,遂有项燕亲派长子项渠去面见吴天。 项梁、项伯年纪甚幼,如今也才十四五岁,只是项燕为了防备楚王利用家人威胁他,所以项燕才偷偷地把三个儿子带了出来。瞧着两子不安的样子,脸上不由一板道:“项家子孙当要自强不息,无惧生死,方有一番作为。当今大争之世,正是我项家出头之日,莫让为父失望。” 言罢,见项梁和项伯似乎也没有退去心中的恐惧,心中不由一叹,甚觉项氏人才凋零,他年纪虽然才到而立之年,可项家就是没有出现几个令他另眼相看的人物出来,唯一看得顺眼的还是自己的儿子,心中的雄心登时具无,这次若是失败,他只能负荆请罪,亲自向吴天磕头认错,饶恕他的怠慢之罪。 忽然帅营外走进一名亲兵,面露喜色道:“将军,大喜,大喜,少将军回来了。” 作为项燕的亲兵,当然知道很多内幕,也知道项燕的心思,项燕就是担心项渠有去无回,何况吴天才刚刚进入滇国境内,他没有亲自相迎,相反却躲在边疆亟待吴天召见。 吴天若不是雄主,项燕必死无疑,没有谁处于这个关键的时刻而心神冷静,至少项燕做不到。听到少将军回来后,项燕脸上露出了笑意,悬着的心也随之放下。只见项燕神色舒缓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项渠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朗声道:“爹,孩儿回来,孩儿回来了。” 项燕惊颤道:“渠儿,见到滇王了么?” 项渠道:“见到了,嗯,这是滇王给爹爹的信,滇王说了,只要爹爹看过信后就会明白,若不明白,项氏从哪儿来回哪里去,大王不要废物,至于如何处理将由爹爹决定。” 项燕一把抢过项渠手中的信,展开一瞧,脸上露出了激动之色,当即跪在地上,面朝吴天来的方向,庄重地磕了九个响头,大声拜道:“臣项燕必不负大王之信任,项氏一族将忠于大王,不离不弃。” 项燕从吴天的命令中看到了吴天一统西南的野心,项燕非常了解西南,并非中原诸国认识中那般属于蛮荒之地。西南地区若遇雄主,建立一个不输于中原之国的国家未必不能做到。 人口是滇国最大的致命伤,吴天似乎早已对滇国有了详细的研究,深知滇国之危不在政治而在人口。现在名誉已有了,人口也在逐渐增加。从吴天提供的粮食情况看,至少要招收流氓两百万才能缓解滇国人口稀薄之危。 有了数百万人口作为基数,不出二十年,滇国只要潜心发展,必然成为一个千万口的巨大帝国,西南地区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