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是飞累了,不想动,且让蜘蛛网安逸那么一会儿,因为一旦煽动翅膀挣脱,那蜘蛛网可要破一大洞……蜘蛛网再有用,黏住的也只是小飞虫。 焰火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烟抽了两口,往旁边吐了吐,说:“差不多就送大姑回去吧。跟她说我有数。别让她担心。她也这个岁数了。” “你姥爷那边呢?”宁昂问。 比起罗家来,闵家那边的态度对焰火来说压力才更大。 焰火把烟捻灭,说:“我怎么跟大姑说的,就怎么跟外公说的。” 宁昂顿了顿,说:“可就是得把‘不客气’,换成‘撂挑子’。是吧?你真的是打算气死一个两个。” 焰火抬了抬眉,伸手拍了下座椅。表哥这人,看着嘻嘻哈哈的,其实心里门儿清。 “那倒不至于。给了我的,哪儿那么容易拿回去。”他说。 “你小子,伤起人心来,眼都不眨。要我是闵爷爷,崩了你的心都有——他和姥爷还不一样。这俩老头现如今也就在对你的心上能取得一致了吧,不过心思也还有分别的。所以你伤你姥爷的心,比伤我姥爷的心,可重多了。” 焰火不语。 宁昂看看他,说:“慢慢儿来。会过去的。” “你不是说今天有个重要聚会?”焰火送他出去的时候,问。 宁昂没好气地说:“那可不!被我妈一个电话打过去,我就得赶快来。你的事儿,真是从来都比天大,你这祸害,就恃宠而骄吧——我几年才见一次病友,被你小子搅黄了。” 焰火看他。 “我跟老太太是同一供体。当时她的情况就比我好,出院比我快、恢复也比我快,气不气人?”宁昂说起这个来,应该也是为了让焰火转移下注意力,就多说了点儿。 焰火点头。 宁昂身体恢复以后就回了英国继续读学位,之后按部就班工作、结婚、生女……眼看又要添一个宝宝了,看起来是越来越好的了。焰火心里是觉得高兴的,可这会儿听着宁昂说,也笑不出来,于是他就静静听着,照原路返回,再见了大姑,他看起来就平和多了,所以大姑走得时候也放心多了。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大姑的车子慢慢驶离,雨丝毫不见小,红色的车尾灯在雨中红得耀眼。 许阿姨提醒他早点休息,他点了点头。 许阿姨没多话,他也不想说什么,倒是乖乖在许阿姨监督下吃了药才回到房间里。 他洗过澡上床,习惯性伸手去拿书,但手在那摞书上停了停,没有拿,随手关了灯。 晨来直到出发那天,感冒仍然没有完全好。她戴着口罩,站在候机厅里,拿着一摞表格,一一核对着团队成员的信息。这次带队去西南,团队成员里除了她所在医院的几位同事,其余的分别来自数个不同的医疗机构。出发前虽然开过几次会,彼此熟悉起来还需要一点时间,临行在这里集合,她要再谨慎一点核对人员和物资信息,免得出错。 此时他们出发的地点在公务机楼。 原本他们是要搭乘普通航班启程的,但临行前两日,突然接到通知,基金会给另外的合作项目提供一批重要物资,要用专机运送,刚好可以把他们带上,于是他们一早就在这里集合了。 晨来看着坐在候机厅里的同事们。早前在医院里,领导们送行的时候,大家都表现得极严肃认真,这会儿放松下来,说说笑笑,看上去亲切得多了。接下来的几个月,她要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了……她心里有点紧张,更多的是兴奋和期待。 “领导。”一杯冰咖啡递过来,赵心扉那可爱的圆脸出现在她面前。“杜 sir 请喝咖啡,这是您的。”心扉说着指指身后。来自著名儿科医院心外科的杜医生笑着举了举手里的咖啡。晨来接了,也笑笑。她微微瞪了心扉一眼,“p 个领导,喊蒲医生。” 心扉笑着走开了,“遇医生说让喊领导的,这样显得有范儿。” 晨来咬住吸管儿喝了一大口咖啡,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出发前送行,遇蕤蕤刚下夜班,赶过去在医院派来送他们的车前跟她告别,跟赵心扉嘀嘀咕咕也说了一会儿话,原来是开这样的玩笑去了……她喝着咖啡,拿出手机来,回复一下消息。这会儿总算不用应答科室的呼叫,可好些同事都在给她留言祝她一路平安……离登机还有点时间,她赶忙回复。 给家里人和野风的回复留在最后。 听到母亲的语音消息里最后说的是“家里的事你不用挂着,我和你爸会互相照顾、照顾好姑姑的”,她喉咙有点儿硬,要再喝一口咖啡才能发回语音去。 前天她回家跟父母和姑姑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是父亲掌勺。全程父女俩都没说过一句话,但她发现父亲胖了一些。姑姑说他最近不是戒酒戒烟么,想喝酒抽烟了就吃点心,快把点心铺子门槛儿踩破了……她离开的时候跟母亲说,还是要限制一下父亲吃甜食。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