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能看到卧室。这会儿就上床,实在是有点早。按照他平时的习惯,如果没有应酬,不加班,在家里的时间是要翻一点资料的——总有补不完的功课,做不完的项目,看不完的书籍和资料…… 他坐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来,看了看,发现晨来又给他发了条信息,就在五分钟前。 “在干嘛?”她问。 “准备洗澡。”他看看时间,“你要睡了吗?” “还没。有点睡不着。” “那在干嘛?” “在看你的采访。” “什么采访?” “很久以前的了,有讲你怎么入这行的……大学时候你是学数学的啊。” “我的高中出过很多世界级的数学家,我尊敬的哥哥也是这个专业的,我受了点影响。” “你那时候有立志当数学家的吗?” “嗯。” “你后来修的学位,都是因为工作的关系?” “有这个原因。” “不过,艺术史应该也很好玩的。”她说。 焰火握着手机,看着屏上这句话。他其实想不起来这会是什么时候的采访提及的了,也许是早年间的。互联网的记忆比人的记忆要长久的多。那时刚毕业,对行业对社会对面对的人群都显得青涩,连接受采访都更坦诚实在……二伯说他是个“青瓜蛋子”,一点不假。原以为会按部就班成熟起来,哪里想得到事情从不按计划进行?他是被催熟的青瓜。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他是怎么闯过来的,可能“青瓜蛋子”就是有那么一股子傻劲儿吧。后来这些年他极少接受采访,也习惯了只跟记者简单就提纲列出的问题进行讨论,私人背景严禁提及……简单来说,他对记者或者说某些记者是充满警惕的。在他刚刚接手公司的时候吃过一次亏,所说的话被掐头去尾还当做大标题登了出去,引发了一系列的矛盾……他已经扛过来了那十分艰难的日子,可不信任感仍然保留到现在。究竟会继续到什么时候,他还不清楚。谨慎一些总是好的,他不希望本人比做的事更加吸引公众注意力,被利用为博取注意力的筹码就更不愿意。 可能是他好一会儿没回复,她说:“我是不是太好奇了?刚才是突然刷到这篇文章的,就一直读下来了。” “没关系。”他说。他伸直了双腿……还是不问到底是什么采访了,这好像是很无关紧要的事。“艺术史是挺好玩的。” “嗯,我猜也是。”她说。紧接着下一行,她说:“刚才明珰联络我。” “嗯?”他有点惊讶。原来这才是她一直没睡的原因么? “之前在纽约,她有提到过想做一个纪录片,记录医生的工作……你记得吗?” “听她讲过。怎么?”他等了下,干脆打电话过去。晨来迅速接了。“聊一会儿吧。” “你不困吗?”她笑问。 “不。” “你是精力超常的人。” “嗯?” “我是说,你是超人。” “你这个评价我就笑纳了。”他微笑。“明珰怎么说的?” “项目已经基本定下来。目前需要确定一个主要科室和主要人物。”晨来说。 “你?”他明白过来。 “嗯。我之前遇到她,也说过说如果我们医院方面没有问题,我可以配合,也可以提供尽可能的帮助,但不想作为主要人物。” “为什么?” “有点……我是专业医生,不是演员。” “纪录片记录的是真实,并不需要你表演。” “理论上来说是的。但成片需要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