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一般比皮肤的其他位置要更白一些,棕褐色的碘伏涂在上面有些显眼。 边上还映衬着几点红色,应该是之前随便点上去的红药水的颜色。 傅辞洲捏捏他的手指尖,稍微使了点劲,然后放开。 捏我?祝余动动自己的手指。 傅辞洲抬手在他的胳膊上又捏了一下:不行? 他记得自己上次来这边找祝余还是夏天,夏末秋初,祝余说蝉都死了。 那时候自己是受老陈的嘱托,两人还没这么熟。 或许应该说,那时候的傅辞洲,压根没想着去介入祝余的生活。 祝余对于他来说,还只是一个相比于班里的其他同学来说,玩得比较好的那一个。 加上两人小时候的恩恩怨怨,本质上来说也就是同学。 互相殴打,互相玩笑。 和王应许晨也都差不多。 但是现在似乎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傅辞洲逐渐倾向于去照顾祝余。 给他买糖画,给他放河灯,给他顶着寒风买纸条,坐上好几个小时的车就因为那一句玩笑话。 因为祝余的一滴眼泪,傅辞洲就能临时拿着演讲稿去发言。 因为祝余喜欢吃花生,傅辞洲就可以来来回回给他抓许多次。 甚至可以追溯到更远。 因为祝余被人堵,傅辞洲就可以一口气跑出学校直接暴起一脚把人的肋骨踹断三根。 所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对祝余有些不一样了。 一点儿也不想看书,就想在这晒太阳。 祝余在傅辞洲面前走了几步,似乎没找着什么别的好地方,最后坐在了他的身边。 如果我是一棵树就好了,被种进土地里,什么也不用干,什么也不用想。 冬天和夏天不一样。 那时候的夏天,风是热的,吹人脸上带着一股子躁动。 现在的冬天倒没什么风,阳光暖暖照着,舒坦。 祝余挨着他坐,手臂隔着衣服贴在在一起。 傅辞洲侧脸过去看,停了几秒后顺势往远处望去。 不远处的空地被翻出来了一块,大片黄土裸/露在阳光下,似乎要有什么大变革。 傅辞洲抬抬下巴:一会儿去那儿挖个坑给你埋了。 犯罪啊少爷,祝余笑着扭头看去,那边要种竹子。 南淮一中好像最近要评什么绿色校园,所以这几天都在忙着搞绿化。 傅辞洲哦了一声:那挺好。 又坐了一会儿,祝余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擦伤。 傅辞洲也跟着看了看,然后捏过他的手指:下次小心点。 声音温和,自带暖风。 祝余抬眼看过去,觉得傅大少爷像是换了个人。 少爷,你心情好点了吗?祝余问。 傅辞洲眉梢一挑,很快明白过来。 祝余带他逃课跑这儿来,敢情是以为他心情不好替他放松呢? 就这还能哄着他? 傅辞洲心窝子一暖,低头叹出了一声笑。 以前那个自己无论问什么都无可奉告、甚至扭头就走的人,现在也开始暗搓搓去琢磨他的心情,一声不吭带他出来解闷。 就是有一点不一样了。 嗯,傅辞洲一点头,好点了。 不生气了?祝余再接再厉。 傅辞洲勾起唇角:不生气了。 他不仅不生气,而且还挺开心。 因为祝余的眼睛里亮晶晶,跟藏着星星似的,看着舒服。 傅辞洲想起过年时自己在元洲河放的河灯,烛光打在水面上,就这样亮亮的。 上面载着的纸条画着一条小鱼,后面一直都跟着开开心心。 像是突然释怀,又突然懂了。 自己的别扭和担心,喜怒不定和患得患失。 他的情绪全都绑在了祝余的身上,生怕对方有一点难过和委屈。 或许早就如此只是现在察觉,又或者是昨日心动隔日就立刻发现。 在当初的联谊晚会上、在年前的元洲河边。 傅辞洲在糖画摊子那儿撕下写有他们两人的名字的纸张时,他就隐约有点明白。 男的也能谈恋爱啊。 love is love. 那时他没有确定,迷茫之间带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