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得很轻巧。秦棠溪嗤笑。 是吗?前些时日我同皇帝说了德宗陛下。安太妃抿了一口清茶,对面的秦棠溪不高兴了,你同她说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告诉她捷径罢了。 秦棠溪拿着果子的手顿了顿,闭上眼睛,道:您不在意名声吗? 溪字何解?安太妃骤然问道。 溪秦棠溪猛地睁开眼睛。 安太妃却提醒她:乾宗若真宠你,怎会用溪字呢?不过是让你为明帝卖命罢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当时那种情况,信国公对你尤为疼爱。他走了铤而走险的路子,用你安抚住信国公,若疼你就该帝位给你,若疼你,就不该摄政。 秦棠溪不过是乾宗心中一颗棋子罢了。 秦棠溪抿唇一笑,棋子罢了,何必想那么多,母亲,我与陛下之间很干净。她想成亲了。 你娶她?安太妃唇角多了些笑意,想起明姝乖巧的性子,颔首道:便也不错。 秦棠溪扶额:你就不劝劝吗? 安太妃将茶盏放下,捡起一干果,道:劝?我为何要劝? 秦棠溪: 您留下吧,孙家的事我会安排。 安太妃凝视红色的干果,想起孙家人势利的姿态就恶心,道:随你,你既然成亲就去办,可要我帮忙? 秦棠溪:您好像做反了。 不要我帮忙好像不大好,你安排孙家,我就去给你安排成亲的事,一事换一事。安太妃坦然道。 在感情这个事上秦棠溪还是得给她挣些颜面回来。 她这辈子没得救了,但明姝听话,秦棠溪应当可以的。 您、随您了。秦棠溪起身离开,太妃心思与寻常人不一样,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安太妃离开的心思再度被按了下去,在府里待了几日后,孙家的人就入京了。 **** 京城繁华,一入城门就能感受到与秦淮不同的气息。 这里的气息带着奢靡,带着王权的味道。 孙家人在安置在官宅里面,府内早就安排妥当,就连婢女侍卫都由朝廷亲自拨人。 翌日,孙老夫人就领着府里的人入宫感谢。 皇帝不得不去,顺势将长公主拉了过去,两人一道随行。 秦棠溪不愿见孙家的人,但见明姝明亮又带着温柔蜜意的眼眸后,自己的不耐在不知不觉中压了下去。 两人一道进入正殿,殿内诸人都跟着平静下来,纷纷起身见礼。 孙太后下首的老夫人跟着起身,眼内多了些锐利,明姝扫过一眼没有在意,径直在孙太后身侧坐下。 秦棠溪站在殿内,孙老夫人却没有让座,依旧坐了下去。 长公主为尊,这般一来,她就得坐在老夫人下首。 明姝拉着太后的手腕,亲切道:太后方才与老夫人可说了宫里的规矩,长公主为尊,朕都得喊一句姐姐。 孙太后轻蔑地看一眼孙家的人,孙老夫人身侧的穿着杏黄色裙裳的姑娘立即起身,陛下恕罪,是安冉不懂事。 明姝抬眸,孙家的孙子辈竟出现这么一位聪明的姑娘。 长公主落座,孙安冉就站在祖母身后。 明姝着一身常服,颜色鲜亮,色泽饱满,与她年轻的年龄很相配,但多了些云淡风轻、冰清玉洁的气质。 孙老夫人抬首看了皇帝一眼,浅笑道:陛下登基也有一年多,威武煌煌,也有王爷当年的风采了。 秦棠溪抬眸,露出几分无语,一来就说些不干净的话。 老夫人说笑了,讨官职吗?明姝直言,松开孙太后的手,气质慵懒,又道:推恩一事,朕早就想过,外祖父一去后,孙家并无显著功绩,子孙后辈中也无才能之人,爵位怕是难服众。 太后也是这么觉得吗?孙老夫人也没有觉得羞耻,余光中还轻瞥了一眼长公主。 长公主的母亲就是当年艳冠秦淮的琴妓安南书。 孙太后颔首:此事需听陛下的。 太后怕是还没忘怀当年的旧事罢,如此说来是孙家的错,孙家愿意向太妃道歉。孙老夫人也很直接,她不怕揭露当年丑事,横竖丢脸的是安南书。 明姝却道:道歉不必了,太妃不与你们计较。 孙安冉悄悄抬眸看了长公主一眼,又悄悄地低头。 殿内气氛不大友好,但秦棠溪并不在意,相反,她气定神闲地品茶,道:太后这里的茶是去岁旧茶? 嗯,我爱喝旧茶,旧人也很好。孙太后意有所指。 孙老夫人的脸色立即就铁青,皇帝继续点头:老夫人的意思朕明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