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相信, 利姆露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这样做,你自己也要被锁在这地狱里面陪我! 然而利姆露面上却是表情淡淡, 看上去丝毫不为所动:我说过了, 我为门扉。今天只要我还站在这里, 就绝不可能让你越过我、踏足人间一步! 八岐大蛇觉得利姆露简直是不可理喻而又油盐不进:汝便是黄金之国的主人?这些与汝又有何干系!吾将要报复的乃是诸神,与汝之国度毫无关联! 是么。 利姆露平平淡淡的应了一声,却显然并不打算按照八岐大蛇所希望的那样退开来。 少年只是稍微的侧了侧自己的脑袋, 即便是那一张雌雄莫辨的精致脸庞,也没有办法中和他面上的冷厉。 从青行灯,到朱辞, 再到你的下属口中所说的那般,要谋取我的国家。 这桩桩件件加在一起, 我根本没有办法相信, 你能够与我们和平共处。 更何况 利姆露转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长刀。 哪怕将妖怪撇去不谈,我也同样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你以人类的鲜血为祭祀, 将人类当做自己盘中的飨食。 八岐大蛇。 你的存在,原本就是在与这个世界为敌。 要将八岐大蛇阻拦在这里这件事情已经与世界意志布置下来的那些任务无关了。 利姆露清楚明白的知道,他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所以才会选择了站在这里的。 不是因为什么无聊的、所谓崇高的圣父心态, 也并非是为了从中牟取到什么私利。 仅仅只是因为最基础的同理心,是因为没有办法眼睁睁的将这一切看着不管, 而自己又恰好拥有着这样的能力,所以就站了出来。 这样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需要过多的思考。 啪嗒、啪嗒。 在他们对峙的档口,有猩红色的液体从上方滴落,就好像是透过了层层的地幔最终渗透下来的一样。 一开始,还只是零星的几滴。甚至是因为整片地狱的空间实在是太广,而并没有被察觉。 更正,是只没有被利姆露察觉。 至于八岐大蛇是否察觉了,那不得而知。 但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空气当中的血腥味变的越来越浓厚,最后已经到了一个根本没有办法将其忽略的地步。 利姆露皱着眉,终于注意到了那些从他们头顶上方的穹顶当中流出来的血液。 啪嗒。 在少年这样仰起头来去查看情况的时候,恰好有那么一滴血落了下来,砸到了利姆露的鼻尖上,随后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殷红的血迹残留在白皙的肌肤上,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血? 利姆露小巧的鼻翼轻微的抽动了一下,若有所觉。 他想到了自己在进入地狱之前的经历数不清的平民被屠杀,鲜血汇聚成了小溪在地面上流淌,残破的尸体被随意的弃置在道路的两旁,由八岐大蛇的邪气所滋养出来的那些妖怪们大笑着,以此为飨食与珍馐。 鲜血是用来污染古老的神明留下的封印的秽物,是为八岐大蛇献上的祭品,是为这一位阔别尘世千万年的邪神硬生生的辟出来的一条康庄大道,伴随着罪孽与杀戮一路通向人间 八岐大蛇发出了猖狂的笑声。 你注意到的太晚了! 浓郁的血雾在一定的程度上还是遮掩了利姆露视线,他能够听到扑通声响,似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沉重的砸进去了某种液体当中。 利姆露抹了一把脸,身后的翅膀用力的扇动,掀起来了飓风,将那些汇聚在这里的血雾全部都吹的散开来。 于是他看见的,便是那拥有着庞大身躯的邪神落入了血河当中,河流湍急,汹涌着将他朝着外界送去。 那是,唯一不需要打开地狱之门,也能够从这里脱离的道路。 这! 利姆露根本不敢去细想,要得到这样一条连八岐大蛇这等的庞然大物都能够运送出去的血河,究竟得是要屠杀了多少人才能够做到。 血河一路奔流着向前,冲开了地狱与阳间的那一层阻碍。夜晚的平安京披着一层血色的乌云,而在这个注定不会平静的夜晚,伴随着一声巨响,地面开始龟裂,有某种庞大而又可怖的生物破土而出,仰天长啸。 妖怪!是可怕的妖怪! 平安京的四下全部都亮起来了星星点点的灯火,人们有的畏惧着想要逃跑,有的瑟缩着躲在自己的家里面不敢外出。 属于八岐大蛇的眷属与信徒们如鱼得水的行走在平安京的各处,源氏的家主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