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兕兕,我是有话想和你说。” 她停了步,望向他。 “我前些时日,方知道了一件事。” 她等着他说下去。 “去年秋,护国寺,当日你也在。刘向和我说了。” 最后,他慢慢地说道。 姜含元没想到他开口是这样的一句话。一下抬眸,对上了他的两道目光。 她的第一反应是刘向可能会为此而受责罚,立刻说道:“当日他本是不愿放我进去的,是我以我父亲的旧恩迫他。” “你放心,刘向他很好,什么事都没有——”他凝视着她,继续说道。 “还有一件事,我想你大约也是关心的。便是关于那个无生。他病已好。固然我是不可能如你所愿的那样,将他当个普通人那样释放。但只要他老老实实,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这位朋友,他也会无事。” 姜含元看着他,片刻后,唇角微微翘了一翘,似笑非笑:“谢谢你告知。这算是好消息。” 他沉默着,再看了她片刻。 “我错了。” 在那一番引子之后,他终于说出了这一句在他心里翻转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他见到她后,必须要说的一句话。 “那天晚上,我不该拿你的友人来试探你,不该说出那些话,还丢下你自顾走了。你一定很是伤心。兕兕,你原谅我。还有,当日在护国寺,我和温婠说的那些话,必然对你也造成了极大的误会。但我对她,真的不是你以为的那种——” “兕兕,我不知该如何解释,你才会相信。” “我会怜悯她,愿意帮助她,甚至我也承认,便如你当日听到的那样,倘若没有早年的种种变故,我后来应当确实会娶她。但是时过境迁,都不一样了。我遇见了你。我对你,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仿佛一时寻不到该如何表达的方式,顿了一顿,“她确实很好,但看不到她的时候,我不会想她。你不一样,兕兕,我看不到你,我便会想你,极想,哪怕我的心里还在气你。上次和你那样分开之后,我便后悔了。” “兕兕,你原谅我——”他朝她走了一步过来。 “殿下不必解释了!” 姜含元带了点急促,突然打断了他的倾诉。 “关于温家女孩的事,我记得有一回殿下也曾和我提过,当时我就说我信你。如今也是一样。” “倘若殿下觉得自己那天晚上有错,一定希望我原谅,那么我再告诉你,我早就原谅了。我也没有伤心。是殿下你想多了。并且,事后我其实反省过我自己。我当时的某些举动,也是不妥。趁着这个机会,请你也一并谅解。” 束慎徽一时定住。 姜含元朝他微微一笑:“全部的事情,在我这里都已经过去了。” “我希望殿下也和我一样,不必放在心上。往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比起殿下与我当初议定好的大事,似如此的小事,实是微不足道。殿下你日理万机,当真不必为此而分神。” 她说完,环顾屋内的摆设,看了眼那张床榻,收回目光。 “殿下你行路极是疲乏,我看得出来。你最需要的是休息。我不打扰了。” 她说完,面含微笑,朝束慎徽点了点头,随即转身朝外走去。 束慎徽只觉犹如当头遭了一记闷棍,毫无准备。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看她就要开门而去,沮丧、不甘、迷惘,或许还有几分嫉妒,各种感情在他的心里翻涌着。 那个狂风暴雨的夜是过去了,但他至今没有走出,备受煎熬。 她呢?远离了他,她竟快乐如斯。 他的眼前浮现出她在大帐之前席地斜坐,执剑击案,纵情大笑的那一幕。 凭什么?她如此乱了他心,说走就走,丢下他一个人沉沦? 他再也忍不住,迈步追上,伸出手,攥住她的腕。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