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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将军 第18节


  宫外,摄政王与王妃的车列从道上经过,回往王府。

    不像一早出门,街道空阔任驰,此刻正是车水马龙人多的时候,又过闹市,前头需仪卫清道,速度慢了许多。路人见车列从皇宫方向出来,也难免要多看几眼,很快就传开了话,道这一行车马,似乎便是昨日新婚的摄政王和本朝那位著名女将军的乘车,都是好奇不已。挑担的落下担子,牵骡的停在路边,更有行人驻步观望,一时交通阻塞,秩序大乱,一个爱讨闲气的还因脚被人踩,相互吵了起来,惹得负责今日出行保卫的一干王府护卫暗暗紧张,唯恐再出昨晚那般的意外,王府护卫统领王仁便暗命收拢队列,加快速度通过。

    束慎徽听到外头吵吵嚷嚷,启开自己那一侧的窗帷一角,朝外看了一眼,随即放落,将嘈声再次挡在外,回头,望了一眼和自己并肩同坐的女子。

    她刚出皇宫时,神色紧绷,出去段路后,此刻看着是好了,但依然一句话也无。车外如此喧嚣,于她却仿佛毫无干系,她只目视着前方,恍若凝神,沉浸在了她自己的世界之中。

    他迟疑了下,待马车经过闹市,外头安静了些,转过脸,望着她凝定的侧颜,打破了缄默:“姜氏,关于你母亲多年前的早逝之事,我也略有耳闻,一切皆是我皇家之过,我甚感歉疚。”

    她不为所动,就连眼睛也未曾眨一下,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如此。殿下您言重了。”

    束慎徽一顿,“我知如今说再多亦是无用,我也无法有任何的弥补,唯一能做,便是待到将来,若有机会,我欲前去祭拜岳母,以表我的谢罪之意。此为我肺腑之言。”

    “与殿下何干?殿下去谢何罪?”

    束慎徽再次一顿,“你我既为夫妇,将来,即便是以你夫君的身份,我也理当走那一趟的。”

    她听了,慢慢地转过了脸,目光落到了他的脸上,宛若端详。

    束慎徽被她这么看着,感觉她似乎是在探究自己,忽然就想到了昨夜。

    难道是因自己一句“夫君”,惹她此刻内心鄙薄?

    一阵暗惭沮丧袭来,束慎徽后背燥热,勉强若无其事:“你这般瞧我做什么?”

    “我代亡母谢过殿下。”她启唇,慢慢地说道。

    “至于将来之事,将来再说。”

    姜含元淡淡收了目光,转回脸。

    余途,男默女静,回了王府。

    第21章

    二人入了新房繁祉院,束慎徽除下礼服,换了衣裳,寻到了姜含元的面前。

    “今日我休沐,也是你入我王府的第一日,可否要我作陪?我可伴你走走,将各处方位指点与你,认个路。”他面上带着笑,提出邀约。

    “多谢。不必了。”

    她拒绝了,这一点他应当早有预料,或者方才他那句话,其实不过就是个引子而已。他点头,“也好,那你自便,我不扰你了。白天我在昭格堂,你若有事,随时可叫人来唤。”

    姜含元道:“我在府里无事,不如出去,有点私事要办。你借个人,替我指路便可。”

    束慎徽也未多问,转头便招来了张宝,吩咐:“王妃要出府,你替王妃领路。叫王仁同行。”

    张宝立刻躬身应是。

    束慎徽朝姜含元点了点头,道了句早去早回,说完转身便去,走了几步,又想起个事,停步道,“对了,明后几日,你应会有不少饮宴拜见的邀约,你若无意结交,我叫府里通事处置,替你回了。”

    束慎徽说完,这头自顾去了。姜含元换了便装,戴了笠帽,携上物件。张宝随她,扮成普通人家小厮的模样,王府护卫统领王仁带了两个利索手下,远远跟在后,牵马轻装,从王府侧门出,入了长安街市。

    “王妃,奴婢打小就长在长安,不是奴婢夸口,无论大街市小巷弄,只要王妃您说出个名儿,奴婢就保管能给您带M.mmCz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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