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身破布从地上爬起来,防止引起路过的人围观,就这么举着猫进了屋,一边快速往屋里走,一边安抚,我会想办法的,会有办法的,你别急。 纵然如此说了,依然被祈安抓出不少血痕,进屋刚关上门,又被当头踹了一脚,摔倒在地,撞在门板上发出一道声响。 祈安鼻息粗重,尾巴用力地甩来甩去,四爪都亮了出来,脖颈处的毛微微炸起,眼睛半眯盯着墨瑾泽,似乎是在为墨瑾泽刚才的行为生气,又似乎已经极力忍耐等墨瑾泽说个解决方案,若是没有解决方案,他就立刻动爪。打架斗殴这种事干的太多就成了最佳的解决麻烦的办法。 你别慌,几次摔倒,墨瑾泽也懒得再站起来,胳膊撑着地挪起来靠着门板坐着,之前我也给祈胖吃过养胃的药,只是量比今天的还要很多,这证明药还是能喂下去的。祈安,以前你给祈胖吃过药吗? 吃过,直接啃的鲜草。 墨瑾泽想了想,只能在现有的药量上再减了,一天六餐,每餐都放一点,慢慢来吧。 祈安带着明显地迁怒,我以为你能有更好的办法。 他们两个都清楚,祈胖的肠胃病乃至心病究竟是怎么造成的,老大夫一句心病心药医,可这心药在哪儿?怎么个医法? 若是心药这么容易找到,也不至于两百年了,祈胖还控制不住自己的吃饭速度、不顾肠胃不适狂吃海塞,吃饭必须有人在旁监督才能吃的现状。 如果不是魏巡,胖子也不会这样。祈安越来越暴躁,你和那个魏巡是朋友,什么部落首领,一代枭雄?下次见面绝不会让他过的舒坦!哼! 墨瑾泽还想说些什么,祈安踩着他踹开门就出去了,紧接着隔壁传来喵呜~的声音,他靠着一扇门从门缝里向外看去,见祈安叼着几包药领着祈胖往山上走去了。 到底是信任不够,稍有风吹草动,必然受魏巡牵连。 自从离开部族之后,墨瑾泽就没有生出过要回去的心,亲人忌日也不曾想过,现在他想了,那些迷雾中纠缠着的过去,他想知道。或许只有回去之后,他才能知道更多的事情,从根源处治疗祈胖的心病,同时也彻彻底底地解开他和祈安之间的过节。 自从那天祈安带着祈胖上山后,就再没下来过。不过墨瑾泽和他小小地达成了一个默契:墨瑾泽重新要药物分包后,估算着祈胖的用药量,定时将药包送到半山处找一棵树挂着,祈安晚些时候就会过来取走。 时间长了,墨瑾泽试探地放了一条鱼,第二天去看,药包没了鱼还在,只是被山间鸟雀啃食的七七八八剩了一副破败的鱼骨架。 思虑不周,也不知是鸟先来还是猫先来,这种试探只好暂时放弃。 一个月后,又到墨瑾泽休假时间,他放好药包,拿了银两就去了城里。 在城里晃悠了一日,买了一个巨大的鸟笼子,又从小巷贩子手里收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书,回来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路过前街,正好跑去酒馆吃饭。 忙完也准备吃晚饭的杜玲珑一看,硕大的一个鸟笼子,好奇道:瑾泽,你要养鸟啊? 嗯,有点儿心动,先买个笼子看看。墨瑾泽说道。如果祈安和祈胖下山的话,家里还是不要养鸟的好,所以他说再看看。 杜玲珑:我记得寺里的猫是祈安吧,常去你家,养鸟能行吗?猫天生就爱吃鸟,不能并存啊。 天性如此就一定会如此吗? 晚饭过后,墨瑾泽抱着今天买的书和鸟笼子回家,惦着脚尖轻松走过院内无处不在的梅花桩。双手被占,习惯性用背去推门,竟然开了,门没锁。 将鸟笼和书放进屋里,墨瑾泽回头去门边找了找,不出意料地找到一把被扔到地上的钥匙,是他给祈安准备的备用钥匙。祈安下山了。 这是,关系缓和的意思吗? 墨瑾泽继续四处搜索,然后他发现他的厨房仿佛遭了贼一般,乱七八糟却没有碎的锅碗瓢盆,地下小仓库开着,肉类食物全都不见了。昨天从酒馆买的鱼,一口没动现在只剩下了鱼头和一身刺。 然而并没有猫。 看来关系并没有缓和,墨瑾泽无奈地笑了一下,还得回去收拾祈安留下的一地残局。 突然外面小道上传来一阵狗叫声,起先时候还很凶狠,后期慢慢就成了呜咽声,紧接着就见张家养的大黑狗二黑,自己叼着牵引绳飞速从院外小道跑了过去,看起来很像是在逃窜。 然后猫就来了。 祈安跃过院墙,如履平地走过梅花桩,跳到屋门前的台阶上,继而完全无视一旁站着的墨瑾泽,独自进了屋,叼起角落里的猫窝放在床中间,探头看了看就窝了进去,闭上眼睛开始打呼噜。 墨瑾泽: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