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承昀面带微笑,细细品着鱼肉,看起来心情不错。 可常裕却忍不住站了起来,十分歉然道:“殿下的饭食需先由属下代尝过方可入口,沈姑娘,得罪了。” 沈蔓有些好奇,“为了试毒?” 常裕迟疑,“差不多……” 他避而不谈,低头将桌上的菜各夹了一筷,捧着碗认真吃着。 沈蔓只当这是宫里的规矩,没多放心上,自顾自也开始吃了起来。 手中鱼肉还未来得及放进嘴里,就见旁边的常裕突然呛住,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手忙脚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接着顾不上自己咳得喘不上气,张口大声道:“别吃!” 沈蔓被吓了一跳,手中鱼肉一抖,掉进了碗里。 没等她开口询问,楼梯处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一个厨子模样的人正拉着个小孩,骂骂咧咧走上来。 常裕挡在桌前,“你是何人?来做什么?” 那厨子听见问话,脸上的怒意尽去,笑得很是不自在,“诸位贵客午好,小人是这楼中厨子,就是负责贵客这桌饭菜的厨子,特意上来给贵客道歉。” 常裕闻言,脸色不太好看,“你这菜是怎么回事?” 厨子拽出身后的小孙子,“还不快道歉!” 三四岁大的幼童抽抽搭搭,吓得直哭,一个劲往厨子身后钻,哪还能说得出话。 沈蔓忍不住道:“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 厨子只好开口,“小人这孙儿母亲去得早,自小就是这孩子他爹在带。今年春闱推迟到这月月底,他爹也没日没夜地用功,就没时间带他了,小人就将这孩子带到酒楼后面。可这孩子皮,趁我不注意,把一罐子白糖都给偷吃了,又怕受小人责罚,把盐倒进糖罐里,以至于今日午间,所有的松鼠鳜鱼全都味道不对了……” 沈蔓用筷子挑起一点鱼肉放在舌尖,眉头立马皱在一起,“好咸!” 厨子笑得尴尬,“实在对不住,小人以后一定看好他……” 沈蔓放下筷子,突然想起一事,猛然扭头看向项承昀。 项承昀面前的碗里干干净净,沈蔓夹给他的那几块鱼肉,已被吃下不知多久了。 “殿……”沈蔓刚欲开口,想起有旁人在,立马止住了嘴。思索片刻后,她道,“昀哥哥,方才那鳜鱼,你都吃完了?” 项承昀筷子一顿,眼神瞬间暗了下去。 “这么咸,你怎么不跟我说?”沈蔓有些懊恼,“我还让你吃了那么多!” 项承昀垂了垂眼,笑道:“无妨,我吃着还好。” 沈蔓无奈叹气,给他倒了一杯水,“以后别再逞强了,遇到不喜欢的东西,你只管说出来。” “好。”项承昀顺从地接过水,温声道,“多谢。” 常裕张了张嘴,似是有话要说,但在项承昀一瞥后,又神色黯然地闭上了嘴。 吃过饭,项承昀没急着送沈蔓,陪着她走在街上消食。 常裕赶着马车,慢悠悠跟在两人身后。 经过一家首饰店时,沈蔓回头看向项承昀,“殿下,我……” 项承昀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大街,轻声反问道:“殿下?” 沈蔓不得不改口,“……昀哥哥。” “嗯。”项承昀应道。 方才不觉得,此时倒让沈蔓品出些羞赧来。 这个称呼,会否太亲密了些? “你方才想说什么?”项承昀问她。 沈蔓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指着这家店道:“我进去一下,很快出来……你在这等我片刻。” 项承昀微微颔首。 等沈蔓走进去后,项承昀微微侧过头,“常裕。” 常裕立马跳下来,“殿下。” 项承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方才孤见你欲言又止,可是想说什么?” 常裕犹豫了一下,小声道:“那件事……殿下……不打算告诉沈姑娘吗?” “孤的事,说与不说、何时说,孤自有决断。”项承昀静静看着他,“管好你自己的嘴。” 常裕顿时低头,“是。” 作者有话说: 昀昀: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蔓蔓:老实讲,我觉得你有点便太。动不动就要掰人骨头。 昀昀:好吧。那我以后注意些。 蔓蔓:注意着让自己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