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了马车,朝着铸钱局大门走去。 早有户部官员等在那里,一见到项承昀,客客气气迎了上来。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项承昀道,“孤既担任了钱法侍郎,户部及隶属的铸钱局中的诸多事务,还需胡尚书多多提点。” “殿下言重了。”胡成银道,“殿下若有需要,下官自当竭力配合。” 户部侍郎看着项承昀身后,“咦”了一声,语气不善道:“这位……有些眼生啊,殿下今日怎么不带常侍卫了?” 胡成银随之看过去,见到沈蔓素白的脸,不由皱了皱眉,刚要开口时,却听项承昀冷冷道:“孤想带谁作为随从,难道还需要刘侍郎准许?胡尚书尚且没有对此有异议,你一介副手,有何资格置喙孤的想法?” 刘侍郎忙道:“殿下误会了,下官非是置喙,只是一时有些好奇,毕竟铸钱局乃户部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可……” 项承昀冷笑了一声,“孤竟不知,原来在刘侍郎眼中,铸钱局竟略过了朝廷管辖,直接成为户部重地了。” 刘侍郎一愣,冷汗登时就下来了。 胡成银上前一步,道:“殿下何必吹毛求疵,刘侍郎绝无此意。” “这一小小侍郎,若无人在后撑腰,如何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项承昀看着胡成银,“胡尚书不如向孤解释解释?还是说胡尚书想去陛下面前亲自解释?” 胡成银朝着皇宫的位置拱了拱手,“天下百官,各级机构,无一不是在陛下的运筹帷幄中。铸钱局既是开设在户部,便与户部一样,同受朝廷、受陛下的管制。作为民生之重,铸钱局既是朝廷之重,对于其所隶属的户部,自然也是重中之重。” “你既然知道是重中之重,为何你的副手却拦着孤,顾左言他不让孤入内?” “殿下,臣并无阻拦之意!”刘侍郎忍不住道,“只是看到这位……” “孤奉父皇之命,前来探查流失铜钱的去向,为此孤特意带了府中精通钱法的幕僚,以期早日理顺钱法,可你们却百般阻挠,不让孤带他入内,此行为举止,莫不是在试图阻止孤查清此案?”项承昀眯了眯眼,“难道说……户部与此事有关,这才不想被人查清铜钱案?” “殿下此言,下官惶恐!下官兢兢业业,从不敢监守自盗!” “那却为何不让孤入内?” 胡成银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刚接手户部尚书一职,各项工作都还没来得及展开,立马就遇到个找茬的人。再开口时,他语气无奈极了,“下官从未说不让殿下入内。下官相信,方才刘侍郎不过随口一提罢了,殿下想进去,随时都可以,臣等绝对无意阻拦。” 话说到这地步,先前想要阻拦这位“幕僚”的言辞,胡成银自然是说不出口了。 “殿下想先去何处?” “去库房吧。”项承昀见好就收,边走边道,“之前那一批新钱共用去多少铜,又额外损耗了多少铜,都记在账簿上了吗?” “那是自然。殿下这边请。” 胡成银带着项承昀,走进了库房。 库房内有套件,是专门储藏铜料的地方。外间则放了书架和桌案,用于官员们办公。 项承昀坐在案桌前,翻了翻账簿,皱眉道:“只有这几年的账簿吗?” 胡成银道:“殿下有所不知,之前的账簿经年累积,数量庞大,虫蛀极为严重,前任户部尚书曾请示过陛下,将年代久远的账簿进行整理,能修复的修复,不能修复的就地销毁。现如今库中所存账簿,也就只有近两年的比较完整了。” 两年。 刚好是曹遂在任期间。 项承昀问了一句,“孤没记错的话,前任户部尚书,与平南侯的族亲有些关系?” “是。前任尚书曹遂,是平南侯的远房表兄,为官清正又有才能,这才能得二皇子赏识,提拔为户部尚书。” “那你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