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了太多。若还差些的话……合银大概十万之数吧。” 听闻此言,跪在地上的三人差点没吐血。 就算顺天府官仓满仓,也不过二十万存粮,合算下来总共也就二十万两银子。 当然,想从各省将粮食运至京,再贮存起来,一路上的损耗,大概也值二十多万两。 但官仓存粮考虑更多的是政治意义,不是经济意义。 只按市价,顺天府官仓内的存粮就只值二十万两。 且依四人所知,只祝米何许四家存粮差不多就有十万石。 而这四家哪一家不是富逾王侯? 抄没这四家所得的银子,只会比二十万两多的多,不会少。 可还说什么缺额十万两…… 这摆明着是在落井下石! 果不其然,就听崇康帝瘆人的声音传来:“朕姑且相信三位爱卿不至于如此下作,做这等腌臜混帐事。但既然你们替他们四家张目,做人家的靠山,这些年必然也受了不少好处,这十万两银子,就由你们三人出了。有异议否?” 三人差点没哭出来,他们有个锤子问题啊! 自己掏出来,总好过让那坏孙去抄家! 等三人垂头丧气走后,崇康帝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厌恶,纵然他万般不喜,恨不得将这些混帐斩尽杀绝,可他现在还是用人之时,不得不强忍心中的杀意,暂且容了这几人。 冷哼了声后,余光看到了依旧静静站在那候命的贾琮,崇康帝面色渐渐和缓下来,不过忽地又眯起眼睛,审视起贾琮来,问道:“抄家过程中,锦衣卫截留了多少?” 贾琮躬身道:“回陛下,原本当截留三成,不过臣念及陛下眼下就要救灾赈济灾民,所以只截留了一成半。” 崇康帝看他说的坦坦荡荡,差点气笑,眼睛中闪过一抹玩味,问道:“缺银子了?” 贾琮点点头,道:“原本臣还想在江南做些生意,贴补一下,不过没想到紧急回京了……锦衣卫正在补充人员,嚼用太大,臣……快数着米粒儿下锅了。” 崇康帝闻言,终于忍不住了,笑骂道:“你还数米粒下锅?你以为朕不知沁香苑香皂的勾当……罢了,截留一成半就一成半吧,总共抄出多少银子来?” 贾琮道:“四大粮商是大头,只现银就合计九十八万两,另外宅子、园子、田契、商铺、古董家俬等大头,至少在四百万两以上。再加上顺天府上下,还有受波及的其他官员,还有几家中等粮铺,共查抄出现银一百四十五万七千六百两。若加上大头,当有六百甚至七百万两之数。除此之外,另有一些中等粮铺,还未来得及查抄。且许多做米粮生意的人,并不只做米粮生意。” 崇康帝闻言,倒吸了口凉气,一旁的戴权更是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如今,国库中才有多少银子? 每年税银虽然能收上三四千万两,可只军费,就要支出四成去。 再加上各处官员的俸禄,城池的修缮,河工银子等等开支,一年到头来,国库里能盈余五百万两,就算是丰年。 这还要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才行。 若是起了战事,或是有个天灾,那户部出现赤字是极寻常的事。 谁能想到,只查抄了四家粮商,和一些贪官的家财,就能得到比现在国库存银还多的财物? 一瞬间,崇康帝几乎快压抑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了…… 不过,贾琮却又泼了盆凉水:“陛下,这些固定财产短时间很难出手。尤其是最值钱的宅子和园子,买得起的人,也多半嫌晦气。一二年内,几乎难以出手。” 崇康帝闻言,眼中的失望简直遮掩不住。 不过,他到底心智坚韧,想想除了捞回被蠹虫贪墨去的粮食外,还净落了一百四十多万两银子,也算是意外之财了。 崇康帝眼睛眯了眯,对贾琮道:“你截留的现银退回来,挑几处门铺宅子拿去抵,卖出去算你的,卖不出去也别怨朕。朕现在短银子使!” 贾琮闻言,看着崇康帝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目光有些茫然…… 见他如此,崇康帝竟又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笑的很冷,不过确实在笑了,让一旁的戴权侧目不已。 崇康帝似于心不忍,道:“罢了,朕准你多选些,自己想办法出手吧。另外,那些中等粮商还要再狠抓一抓,敢贪朕的粮食,岂能轻易放过?” 贾琮还能有什么法子,只好躬身道:“臣遵旨,谢陛下隆恩!”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