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捧的越高,使其气焰越嚣张,用完后不用我们动手,他就死的越惨!历来锦衣指挥使,能善终的有几个?越高调,死的越快!” 方悦缓缓点头,看着诸葛泰赞道:“元宫不愧有‘小孔明’之誉,计谋深算,老辣周全。” 诸葛泰谦逊几句后,方悦又道:“其实磨砺这把刀,最大的希望就是用他来撬动江南激流中的那块顽石!奉圣夫人过世也有十数年了,圣祖、贞元二朝备受荣宠的那家人,到了本朝其实圣眷已衰,只是到底树大根深,一时间还看不出太多来。 这把刀若是能替我们斩去护着那家的天家神光,哪怕刀折人亡,我们往下也好下手了。 所以仲达……” 表字仲达的唐延忙道:“督臣有何吩咐?” 方悦淡淡一笑,道:“贾清臣少年得意难免轻狂,但我等非但不能与之计较,反而要助其气焰,不然,他怕也未必够胆气和甄家对敌。仲达明日代我等出面相迎,若其强势,仲达暂且忍耐一二,总有出气之日。” 唐延闻言面上做恍然大悟状,连连点头道:“原是如此,督臣果然思虑深邃,下官险些误了大事……” 一旁诸葛泰闻言,借着吃茶的功夫,掩盖面上的不屑之色。 这样的人,靠着登峰造极的溜须拍马功夫,竟生生做到了布政使的高位上,也真是奇葩。 …… 金陵城二十里外,大江之上。 江防水师六条战船横行江面,设水上关卡,截断东西两向往金陵来的行船。 直到一艘三层楼船自东缓缓行驶而来时,拦江的三条战船方让开水道,请楼船通过。 等过了关卡,楼船三楼上遮蔽船窗的帷帐被缓缓打开一条缝,确定的确过了关卡后,帷帐才被完全扯开。 一群环肥燕瘦美丽多姿的女儿家站在窗边,看着江景夜色,也眺望着遥遥可见的金陵城。 比起出京时清减了许多的宝钗和依旧时时带着温婉可亲微笑的平儿站在一起,两人独享一个窗帷。 月色下两人幽幽的目光看起来要穿透夜色,穿过厚厚的金陵城墙,看到那紫金山下玄武湖畔的千户所…… “夜深了,明儿就到了,姑娘还是去睡一会儿吧。” 吹了一阵清凉江风后,平儿柔声劝道。 宝钗轻笑一声,道:“好姐姐就容我熬这一回吧,现在别说我,你瞧瞧那几个,乐的都快疯魔了。 眼看就要见到她们主子,我在这也不顶用了。” 平儿回头就见对面船窗边挤着小红、春燕、香菱还要小角儿、小竹她们,那么多小丫头,就算压低嗓音也听得出声音里的兴奋快意。 往日里因为宝钗最是端庄重规矩,所以小丫头们都怕她,只有等宝钗在她自己屋子里休息时,她们才敢在大堂上嬉闹。 不过今日似乎果然如宝钗所言要管不住了,小红、春燕带着小角儿和小竹、娟儿她们一群小丫头子,你掐我一下我挠你一下,闹的好不开心…… 见此,平儿也不再说什么了,她自己心里又何尝不高兴振奋? 打昨儿白天,金陵方面派人将晴雯接走后,船上就已经陷入了惊喜期待和兴奋中。 都说归心似箭,她们便是。 有贾琮的地方,便是她们的家…… 不好再劝,平儿就聊些别的,她看着宝钗叹服笑道:“原我以为,我们二.奶奶就是巾帼里的英雄,女儿家里顶顶要强的。 只这二月来才发现,姑娘比二.奶奶也不差,甚至更了得呢。 这样一大船人,难为我们爷怎么就敢托付给你,不过他没信错姑娘。 唱戏里说伯牙子期是知音,还有个叫什么知己的,想来我们爷和姑娘就是知音知己……” 宝钗俏脸上雪白的肌肤似敷了层胭脂般透红起来,有些嗔怪的看着平儿轻声道:“姐姐也取笑我……这二月多来要不是姐姐时时帮我,我也未必熬的下来。再说,琮兄弟难道就没托付姐姐?他还是先托付给姐姐的,也最信姐姐。” 许是宝钗心里也有些激动,居然也开起顽笑来,她又对平儿笑道:“家里姊妹们谁不知琮兄弟对姐姐的心意?记得平儿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听听,多美的词,我们可没有呢……” 平儿一张温婉好看的脸也成了云霞,不过她没有反击,只是红着脸拿一双美眸尽量眺望远方。 真期盼早一点天明呢…… 她虽无言,可宝钗又怎能不懂? 也将目光重新投入了江水月夜中,愈近愈思念……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