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圣人明摆着告诉旁人了,谭清受此薄待,就是因为谢老先生。 谭夫人忍不住摇头,她自然是见过圣人的,圣人刚登基那年,元宵金明池旁彩棚上,圣人跟着其他皇子在彩棚看表演。 她们这些官眷都可去彩棚前讨杯酒喝,圣人知晓她是谭清的妻眷,声音温和让内侍给她用金杯倒酒,然后温声跟先皇后,太子殿下讨论哪个表演有趣。 可是近些年圣人年龄愈大,性格也就越古怪。 先皇后又不在了,少有人能劝得动。 就连太子也是为圣人头疼,甚至在谢阁老面前说他爹就是老小孩。 只能哄着。 这话也就谢阁老,谭清,还有谭夫人知晓,其他人自然是不能告诉的。 可能人老了就会糊涂吧,就连圣人也不例外。 现在就连谭承乐也是以接家中母亲妹妹为由才能回宿勤郡春安城,否则也要被扣在汴京城。 圣人是真的为谢阁老十七年,不对已经是十八年前写的祭文生气。 觉得谢阁老不忠不义,不是真心效忠他,而是效忠太子。 天子动怒,自然连累一大片人。 谭家也只是一部分而已。 谭夫人叹气,又去女儿那边瞧瞧,这次回汴京,估计没那么快乐。 其实在春安城也还行,规矩没那么严苛,小女儿过得也开心。 她刚到女儿的院子里,就听到大儿子在叮嘱女儿。 “你最近不要惹娘不高兴,听话些,多说点好听话。” “等到了汴京也不用管旁人说什么,咱们一家都会没事的。” 又说了一阵。 谭家二小姐小声道:“哥哥,爹爹真的被责罚了吗。” 谭承乐笑:“官场起伏是常态,若是因为一时困顿就觉得此生便如此了,那我们家还做什么官。” 谭家二小姐嗯了声,叹气道:“哥你忙吧,我会照顾娘亲的,也照顾好我自己。” 听着兄妹两个说小话,谭夫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经事,两人都长大不少。 谭夫人也没去打扰,安排人去收拾行装。 只是承乐说了,东西最好慢慢收拾,收拾个一个多月再启程是最好的。 谭夫人心里似乎明白什么,事情也做得有条不紊,主人家都这么淡定,下人们也少了许多恐慌。 等平老板到谭家的时候,谭承乐立刻出来,但见平老板的表情,就知道兴华府肯定一无所获。 平老板亲自去找谢阁老的事,谭承乐也知道的,但眼看着好像更麻烦? 平老板点头道:“确实很麻烦,兴华府的情况远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复杂,就连当地官员,只怕也弄不清到底有多少势力盘踞在兴华府内。那里面六个盐场,实际上的主人却各有各的靠山。纵然我在这两地都有些人脉,可还是找不到谢阁老的踪影。” 他可是找了快两个月啊,兴华府那边都待了一个多月,但不管怎么找,都是寻不到踪影。 有一次他甚至扮做买盐的长随溜进去,足足待了好几天,各个盐场都瞧了。 若不是消息准备,说谢阁老肯定在兴华府,他都要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 谭承乐听着,开口道:“其实不止你是这么想,汴京那边也是这个想法。” “我可确定,人就在兴华府。” “好在是,不仅我们没找到,禹王的人也没下落。谢阁老要么被人控制住,要么被人藏起来,总归是有原因的。” 这是实话,平老板叹口气,谭家给的第一个重要差事他都没办好。 谭承乐安慰道:“之前谁都没想到兴华府会这样乱,这也不是你的过失。我这次从汴京回春安城,不仅是带母亲妹妹上京,也是回来暗中找人。” 毕竟谭承乐是认识谢阁老的,他小时候也是受过谢阁老教导,虽然时间不长,可确实是亲近的长辈。 他去寻的话,说不定更有机会。 他这次就是借着接家人的缘由替太子殿下寻人。 从汴京出来的时候,这都是计划好的。 所以谭承乐让他母亲谭夫人收拾东西慢一些,他给自己预留了一个月时间,再有平老板相助,就算找不到人,也能寻到新线索。 平老板点头,不过他又想起一件事:“谭刺史调回汴京,那春安城的刺史?” 谭承乐摇摇头:“自然是另派人选,春安城上面的宿勤郡也有新知府。” “房知府年纪大了,已经在汴京任了个闲官,再有半年应该可以荣休。” 圣人倒是没牵连房知府,该给的面子里子都给了,毕竟房知府为南军国鞠躬尽瘁,如今安享晚年是应该的。 也就是说,宿勤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