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想一件事,那就是怎么把自己“农业户口”给保住,千万不能变成商户。 纪彬放下手里的书,这才看到来人是谁。 柴尺快步走过来,对纪彬低声道:“有人状告你户籍不对,诉状已经递上去了,我正好巡街到这里,所以多说两句。” 户籍不对? 该来的还是来了。 说实话,纪彬现在的买卖不算小,毕竟春安城的大车一月来两次,邑伊县现在三十多个货郎的货都从他这里拿。 虽然绣品生意,还有黄米酒的生意没有大肆宣扬,但有心人总会知道的。 但读了一段时间律法的纪彬知道,他这种情况民不告官不究,其实没什么事。 毕竟生意说到底,也就这一个铺子罢了,根本扯不上什么籍贯不籍贯,再说南军国对这事宽松的很,根本不会计较。 不是无冤无仇,南军国百姓根本不会因为户籍把人告上衙门。 毕竟农户转成商户容易,可商户转成农户,那就太难了,少不了子孙后代都会受影响。 所以不是特别大的商家,朝廷也不会逼着转户籍。 况且他已经在存钱买纪文山的土地,只要把土地买下来,那就不会变成商籍。 只要再等一个多月,钱也就凑齐了。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岔子? 柴尺从县衙知道此事,所以赶来通报,让他有所准备。 柴尺在衙门当差,当然知道户籍的差别,谁料想竟然有人直接一纸诉状告上来。 纪彬点头:“我知晓了,知县打算什么时候审理此案?” “知县说最近事多,估计要下个月了。”柴尺说完,纪彬就明白怎么回事。 县城里他这样的小老板可太多了,如果各个转成商籍,王知县也不愿意。 如果他这个事一开头,那以后就根本止不住。 送走柴尺,纪彬看了看桌子上那本律法。 别说了,买地。 现在就买,赶在案子审理前就把地给买下来。 纪彬放下律法,开始看账本。 到了晚上,纪彬能拿出来的银子刚好六十两。 说起来他一月中旬开店,到现在三月中旬,能赚这么多钱已经很厉害了。 谁家有这个收益,那保准这两年不愁吃穿。 可这状告的事打乱他的计划。 上哪筹钱啊。 纪彬思来想去,咬咬牙,干脆给春安城的梁老板写信求助。 若是不成,再想其他方法。 快马送信,来回只需要三天时间,希望能有好结果。 不然他就卖些其他东西? 这三天里,纪彬被状告的事竟然被人宣扬出去,一时间周围议论纷纷,皆是好奇是谁跟纪彬有仇?又或者是看纪彬眼红? 其实纪彬也有些好奇,但不管是谁状告的,他做好自己就行。 可百姓的力量是无穷的,很快就有人传开,也知道了状告纪彬的人是谁。 竟然是隔壁盘临县的一家货店老板。 隔壁县? 纪彬迷惑了,自己跟隔壁县没有生意往来,怎么就招惹了他? 柴力面色有些不爽,当天晚上对纪彬说他要请假,纪彬也没说什么,柴力一向能干,请假也不是什么大事。 谁知道第二天柴力就回来了,而且看着风尘仆仆,显然赶了许多路。 纪彬身上虽然事多,但面色还算轻松。 毕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混个商籍,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但明显他身边的人比他更愤怒。 特别是年轻小的伙计学徒徐杰,气得眼圈都红了。 年纪大的周账房也在嘀咕,说自己在宿勤郡当账房的时候,那家生意是纪彬十倍不止,就这户籍也不用转。 怎么到了纪彬这,偏偏有人找茬。 他们两个还是只是抱怨一下,可回来的柴力却是做了实际行动。 原来柴力直接去了隔壁盘临县,仔细打听了这次的事。 柴力看着勇猛,但不莽撞,把事情打探清楚,第二天傍晚又急忙赶回来。 也是行军之人的身体好,这一路下来,竟然不见疲惫,可见他的强壮。 纪彬看着,只觉得心生感动,他不过是帮大家日子过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