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一台主力机一台备用机。 海州厂专门去火车站办了托运,大家都不放心,生怕这宝贝磕了碰了有损失,杜勇和阮大伟干脆要求直接去货箱看着机器。 按着级别规定,只有徐海信有卧铺,这里面张成师傅腿不好,就让给他去坐了,剩下的人都是坐票。 一开车,张慧丽就开始招呼:“忙了一个月,好容易干不了活了,来来来,咱们通宵打牌呢!” 海州到京城并不算太远,不过这年代绿皮车速度非常慢,如果遇上让车,还能没事停个一个小时。 所以在这里急是没有用的。 张慧丽直接掏出了几副扑克,叫着旁边的人:“打升级,来啊。”她还叫何熙呢:“何顾问,一起吧。” 何熙其实挺感兴趣的,只是水平不咋地,用江建中的话说——只要不跟自己一伙,何熙就是好同志,所以她直接说:“我看就是了。” 大家都很了解她,也就没再劝,不一时,就组队成功,开始摸牌了。 何熙挨着张慧丽,这丫头才二十六岁,却是海州厂最优秀的铣工。 一个月前,步镜音连着去赵广鑫家里蹲守了三天,才将这位志向改为赚钱的铣工叫了回来。 赵广鑫在外面没少干私活,对自己技术非常有信心的,那会儿还拍着胸脯说:“怎么我也得给二车间拿个名额,不能咱们主力,不上人吧。” 结果张慧丽一出手,赵广鑫就在拿着她做出的零件不吭声了,最终直接说:“我当候补。” 可见这丫头的厉害。 不过现在,这丫头正疯狂的甩对:“掉主!一对五!呦呵,都有对啊,还挺富裕的。”“再来,一对二!”“呀,都没对了,那你们不行了,一对十二!” 大概是这些天太累了,何熙本身身体就一般,这次可是熬到了极限,听着听着她就晃晃荡荡睡着了。 等着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披了件外套,旁边已经没人了。 对面余芳华和赵广鑫正在小声说话,看见她醒了就说:“你这觉可是够长的,进京城了,张慧丽去洗漱了,你也洗漱一下吧,马上到站了!” 八点半,何熙终于站在了首都的火车站台上。 部委早就安排了人来接站,他们一下车,就有干事带着他们去外面坐上了接人的客车,直接拉到了承办这次比赛的机械部招待所。 路上王主任还递了根烟给司机:“都哪些厂子来了?” 司机顺手将烟别在耳朵上了:“来了不少了,有的远道而来的,提前出发,昨天就到了。像是阳城厂,东城厂,南粤厂都到了,哦对,江城厂也到了,他们比你们早一个小时,刚送完。” 这会儿京城还没有那么多车,没多久就到了地方,司机将他们放下后,又去了火车站接下一班。 海州厂的人就被部委的刘干事接了过去,王主任和他对接,不一时就拿了房卡过来。 “咱们住在喜鹊楼,标准间是三人一间,三位女同志正好一间,我们男同志多了一位,正好我去和其他厂的同志同住就行了。” “今天没什么安排,大家住下后,可以四处逛逛,不过这是包吃住的,想省点补贴吃饭就回来。” 他说完,徐海信加了一句:“别玩得太晚,也别打牌了,明天正式开始比赛,都养足了精神。” 大家连忙应了,随后就呼啦啦地去了喜鹊楼。显然,大部分的参赛厂都安排在了这栋楼上。 这会儿有人刚到,有人早到了准备出去玩,上楼下楼人很多。 何熙他们又没出来过都不认识,可徐海信、郑文华是经常出差开会的,倒是有不少熟人,一上楼就听见不停地打招呼的声音。 一会儿董厂长,一会儿周科长的。 张慧丽跟何熙混熟了,一点也不生分,小声跟她说:“董厂长好像是阳城厂的副厂长董家强。” “周科长我肯定,是康州厂的技术科科长,特别有才,我上学的时候还读过他写的文章呢。” 何熙仔细加深了一下印象:董家强长的精瘦干练,笑起来嘴巴两边有大大的括弧,倒是很容易记住。 周年倒是一副符合大众印象的书生模样,白皮肤、黑眼镜、白色半袖衬衫,细细高高瘦瘦,和步镜音倒是有点像。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