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是谢生一生顺遂,无病到白头。” 两个人相视而笑,谢子介指着已经看不见的河灯:“那合起来,我们也是写了一道同老呢。” 河灯慢慢飘远了,直到消失不见,天空上孔明灯慢慢放了起来。 “谢郎,”鹿琼突然叫了一声,谢子介扭头,看见鹿琼手正指着天空,“好像一整片月亮呀,可真好看。” 鹿琼的眼睛里面倒映着灯,倒是显得有些金灿灿的,谢子介只觉得面前的人比那些灯好看多了。 他也笑起来:“对,真好看。” 他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人拿了一串,给鹿琼看见了想起来:“那时候还有个泥人,你考了状元。” 谢子介手顿了顿,笑道:“那我可要努力,穿了那身状元吉服见你。” 鹿琼重重点了点头,吃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芦皱起来了眉毛:“糖葫芦酸的。” 谢子介把自己手里那根递给了她,拿走了鹿琼手里,“这根里面加了赤豆,甜的。” 他咬了一口现在手里这根。 路过一段戏台,谢子介还给鹿琼唱了一首画堂春,他声音清亮,音调婉转,很是好听,鹿琼听了半晌,听出来是谢子介讲过的一位老词人的大作。 鹿琼很开心:“这个我知道,化了很多典,你讲过。” 谢子介笑:“是,化典,那你倒说是什么典故?” 鹿琼张口:“男子对心上人恋慕之词,化用的是……” 她才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烧起来,倒是谢子介眉眼弯下去,牵着她的手:“是我恋慕琼娘。” 等过完元宵就要准备另一件事了。 春闱将近,胡善龙这时候倒真的像个好老师了,整天逼着谢子介读书。 谢子介其实对这事儿本来并不是很急,和考举人不一样,考进士,只要他活着的,他完全可以多考几年。 但没想到的是,京城里却发生了另一件大事,让谢子介甚至包括胡善龙,最终决定最近闭门谢客,好好读书。 新婚的石大和纯秀郡主的床底下,居然发现了刻有天子名字的木小人,且口舌心等处都插了针。 而发现的并往上报的不是别人,正是大义灭亲的石三郎。 这事还要从正旦前差不多有小半个月讲起,汴京城出了大喜事,石大和纯秀郡主终于要完婚了。 要知道他俩订婚也有好几年了,一直拖到现在,虽然说的确是各种原因挤到一起了,但是两边都很急,石大需要纯秀郡主那边的助力,而纯秀郡主呢,她为石家做了这么多事儿,也急需证明自己的身份。 纯秀郡主的父亲是跟随天子一步步筹谋过来的老大臣,要不然也不至于女儿能封郡主,他这次是舍了老脸向天子求了赐婚,因此这场盛宴,天子甚至都亲至,虽然只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但也足够让石大和纯秀郡主两边的人都倍感荣耀了。 没想到这才几天,居然就出事了。 巫蛊案的余波还在,大周朝王公贵人还没能忘掉三年前的事,现在居然又要有新的案情发生。 而位于漩涡中心,被最亲近的大臣诅咒的天子却并没有向所有人想象的一样发怒,他只是下了一道急令,让二皇子和七皇子,还有燕叔柠家的那个小童——也就是空照,都入宫侍奉。 就连远离风浪的平乐侯都忍不住自言自语:“这些天,京城里的园子可要没什么人了。” 这些打着马球玩着蹴鞠,看花弄草的公子小姐们却在这种事上拥有敏锐的嗅觉,接下来恐怕要战战兢兢很久。 无数的贵人们,开始各种悄悄走动传递消息。 哪怕知道在天子眼皮子底下这样做,可能是危险的,但谁也不敢就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什么也不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