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浑身上下虚弱得连眼皮都睁不开,只能任凭自己陷入昏睡之中。 不知道何处传来了一阵暗香,淡淡的,有点像寺庙里的檀香,闻起来很舒适很惬意,顾宝儿忍不住往香味的来源处靠了过去。 “你这孩子,怎么动不动就生病呢?真愁人。” “四妹妹,以后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看,有人在信里念着你呢,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游湖,顺便解解他的相思病。” …… 病床前人影瞳瞳,各种声音嗡嗡嗡的,就是看不清楚这些人的脸。 顾宝儿有些着急,朝着他们伸出手去,哽咽着问:“你们是谁……告诉我我是谁……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 手被握住了,有人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声安慰:“别怕,有我在呢,我陪着你。” “骗人……”顾宝儿啜泣着,“等我醒了,你就又不见了。” 那声音一顿,好半天才又道:“我说话算话。” “真的吗?”顾宝儿握住了他的手,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他们都欺负我,我不想留在这里了,我想回家,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好。” 宽大的手掌从她的脸颊滑过,落在了她的后背,随后,她整个人被抱住了,那淡淡的檀香覆盖住了她,惶惑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后背一下一下地被轻拍着,身后靠着的胸膛宽厚有力,有着天塌下来都无所畏惧的安全感,顾宝儿贪恋地往里缩了缩,蜷成一团,渐渐陷入了酣甜的梦乡。 窗外唧唧啾啾的,不知名的鸟儿在枝头吟唱,时高时低,甚是悦耳。 顾宝儿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胸口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她不由得用力推了一把,迷迷糊糊地埋怨:“大福,你怎么又压在我身上了,快下——” 入手之处是薄薄的布料,布料下是略有弹性的肌肤和坚硬有力的骨骼……顾宝儿猛地睁开了眼睛,顿时吓出了一声冷汗。 睡在她身旁的,是汝阳王孟凭澜,压得她喘不过起来的,居然是汝阳王的胳膊。 “你……你怎么在这里……”她的声音都哆嗦了起来,裹着被子往后退,眼看着就要滚下床去了,孟凭澜的手一捞,将她拉了回来。 “大福是谁?”孟凭澜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怎么能压在你身上?” 顾宝儿有些茫然地在脑中搜寻了片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是做梦时梦里的人吧。” 孟凭澜脸色稍霁,抬手在她额角试了试,满意地道:“烧退了。赵其安还有些本事,说退就退。” “王爷,”顾宝儿努力想要拉开和他的距离,“你……你公务繁忙,我只是一点小病,已经没事了,你忙你的去吧……” 孟凭澜板下脸来,顾宝儿不敢动了。 “怎么,这就打算过河拆桥了?”他不悦地问,“昨晚可是你拽着我不放,让我不要丢下你不管的。” 顾宝儿瞪大了眼睛,又气又急:“我哪里说过?我明明……” 她理直气壮的声音渐渐转弱,最后几个字被她吞进了肚子里。 昨晚零星的记忆映入脑海,她把孟凭澜当成梦里看不见的家人了! 许是顾宝儿的表情取悦了孟凭澜,他板着的脸放松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不嘴硬了?好了,你在生病,想着要我陪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我这不是留下来陪你了吗?不过,以后也不许再和我置气,说些言不由衷的傻话了。” 顾宝儿顿时明白了过来,昨晚这一出,她以前说的那些话孟凭澜都以为是假的,是她以退为进的伎俩。 她想要辩解,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反正都这样了,不如就从桑若婷着手,让孟凭澜嫌弃她算了。 想到这里,她有气无力地道:“王爷,我怎么敢和你置气,是我不好,表姑娘现在一定很讨厌我吧?你还是离我远一点,让表姑娘不高兴就不好了。” “胡说八道,”孟凭澜低头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刘嬷嬷都和我说了,昨天这事不怪你,早两年我和姨母忙于汝阳和南疆,对她欠缺管束,她的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