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下落,男人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语速也跟着放缓,“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话音落下,倪清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攥、在玩弄自己的心脏。 她忍住想哭的欲望,扭头就走。 没有。 你没错。 是我错。 是这个黑白不分的世界错。 *** *** 全然陌生的环境里,自从有了程崎上演的这一出闹剧,秦稚的感官系统也逐渐苏醒,尤其是有关情感的那一部分。 向敏君出去上班还没回来,所以进了卧室,秦稚就忍不住询问倪清和程崎的关系,“刚刚那个男生,是你男朋友?” 是好友的关心,不是单纯的八卦。倪清想。然后,她将秦稚的行李推进卧室,放在梳妆台下面的空间,不知是动作太大,还是故意为之,深茶色的发丝遮挡住象牙白的皮肤,也遮挡了秦稚探过来的眼神。 良久,倪清否认,“……不是。” 说罢,她也坐在床边,坐在秦稚旁边,而后,伸手撩开秦稚及肩的发,把玩她耳垂上挂着的翡翠色玛瑙珠,“新买的?” 秦稚不买账,微眯起眼,“你确定不是?确定你对他没意思?” 倪清嗯了一声,松开手。 秦稚却嗅到谎言的气息,“我看你陷得不浅。” 无法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倪清选择避而不谈,双手后撑在床上,她用故作轻松的语气看着天花板上的吊扇,有一刹那,她竟希望它能砸下来,抹掉她的脖子。 “有没有……很重要吗?”倪清说,“不管我对他有没有意思……不都那样么?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和一个不学无术的混子共度余生。” 哪怕他是个混子英雄。 哪怕他是站在黑暗里的光。 秦稚仰头,先是追寻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吊扇和天花板,又低头,深究她眼神里饱含的风霜,等了好久等不到她的下文,她直截了当地说,“你知道就好,这样的男生玩玩就行了。” 隐隐有些无厘头的顾虑,没几秒,她又补充说,“倘若真的动心,那就是你的不是了。” 和初次动心的倪清不同,秦稚的一字一句都透露着情场高手的老练韵味。 倪清还没做好全盘托出的准备,于是借口想要离开这间逼仄窒息的房间。 抬腕看了眼表上的时间,她脸上的表情亦佯装急迫,“四点多了,你饿了没?我去准备晚饭。” 秦稚没说话,看她起身的动作,轻眨几下眼睛,嘴巴张开又闭上,似乎在找一句最简短有力的措辞。 “找个机会说清楚吧,总比不明不白在一起,又不明不白分开的好。” 话音落下,随之而来是倪清关门的声音。 *** *** 约定是秦稚来北城玩一周,但由于环境出乎意料的差,大小姐临时反悔,改定只待两天。 玫瑰田和溜冰场成了首选,在秦稚婉拒后者,提议用现采的重瓣玫瑰做有机鲜花饼后,计划定为:制作鲜花饼。 出行的那天,天气很好,阳光和煦,也不算太冷。 公交车站的站牌底下,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双手放在口袋,此刻,正面无表情的望着地面。他时不时打开手机,看起来是在等待某个人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知不觉,到了九点钟,倪清和秦稚约定出发的时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