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帝却是不信,“既如此,先前私吞灾粮一事,又是何意?” “那是母后的意思,她不想我总在淮阴,一年才只能见一回面,我只想接她回淮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成王败寇,要打要杀,便随你罢。” “朕答应过父皇,不杀你。”成安帝坐在龙椅上,阖了阖眼,低声道,“送淮阴王去皇家别苑罢,你们母子情深,以后便在皇家别苑待着罢。若你再有别的心思,朕虽不会杀你,但一定会杀了太后。” 淮阴王神色复杂的瞧了眼成安帝,嗤笑一声,“世人皆道皇兄仁善,是以皇弟当真不懂,为何当年皇兄要那般狠心,亲下旨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淮阴王说着瞧了眼岚青,“不知道我这侄子,到底会不会原谅你?” “皇兄当真是这世间最为伪善之人,甚么应了父皇?不过是不想让后人诟病你残害手足罢了!” “你!” 成安帝吼道:“押下去!” 淮阴王大笑着被太监押走,成安帝颤抖着拍案而起,李进为他顺了顺气,他才缓缓坐下。 摆摆手道:“将安王亲眷和魏府众人悉数押入天牢,等候发落。门外的叛军本是禁军,受魏冉蛊惑,才犯下愚蠢大错,如今朝中正是用兵之际,若知错的,便夺了官阶,重入西郊,罚俸三年,以示警醒。至于那些淮阴府兵……” 成安帝看向卢成刚,“你想不想去淮阴封地任个帅司?此次你率兵救驾,立了大功,朕会好好奖赏你以及你所率的漕帮中人。” 卢成刚本就随便站在一旁,想着事成了便撤走,谁料突然被成安帝点了名,卢成刚眼皮也未抬一下,便道,“不愿意,你找别人去罢。我和兄弟们都是俗人,赏银子就成。” 成安帝拍了下龙案,“放肆!” 卢成刚闲散地站着,“你不赏就不赏,我是来帮我外甥的,又不是来看你脸色的,走了。” 成安帝夺步而下,“你去何处!” “去我外甥家住几日,我外甥讨了媳妇,听说还是老蔚的闺女,我去替我妹妹瞧一眼。” 卢成刚看他一眼,“你别跟着我,你看你病殃殃的,我也不好打你。以后不见了。” 卢成刚已经大步迈出了养心殿,还背对成安帝竖了个中指。 成安帝难得骂了一声,“老东西。” 卢成刚不愿去淮阴,成安帝看向了苏立,“苏卿。” 苏立正耷拉着脑袋,心里默念着别瞧见他、别瞧见他,听见成安帝果然喊了他,尴尬的笑了笑,“圣上有何吩咐?” “朕命你为淮阴帅司,携愿意归降的淮阴旧部,回淮阴重新整顿。你可愿意?” 苏立不愿意,淮阴王执掌淮阴多年,淮阴人哪会听他一个新任帅司的? 可他不像卢成刚那么傻大胆又不要命,小心翼翼地推拒道:“臣若离了上京,这西郊无主,想来不太好。” 自打蔚缜交了兵权,西郊的兵马便都握在了苏家手里,他想提醒成安帝,武安侯府握着西郊的兵权,怎好再执掌淮阴呢? 成安帝却道:“苏卿宽心,既然事了,以后西郊便还是蔚缜管着,穆王协助便可。” 这是要把西郊的兵权从他这里拿回去?把淮阴丢给他?还能这样? 苏立默了片刻,实在无可推辞,只得不情不愿地道:“臣遵旨。” 一下子从好说话的西郊小兵变成了个个桀骜难驯的淮阴府兵。 苏立为难的挠了挠头。 “待蔚缜出了狱,苏卿便打点一下动身去淮阴罢。” 苏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臣遵旨。” 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