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花向晚动作一顿,琢磨着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谢长寂没有察觉她的动作,她在,他才有勇气说起那个梦。 “你从悬崖上掉下去,我救不了你。然后就去了一个地方,到处都是血,我一直在那里杀人,停不下来。” “这有什么好怕?” 花向晚回过神,知道他怕是要想起什么了,赶紧珍惜自己着为数不多的放肆时光,抓起他另一只手:“人终有一死,不是你先走,就是我先走,死就死了,又有什么好害怕?” “太疼了。” 谢长寂声音沙哑:“没有尽头的路,太难走了。不过还好……” 谢长寂转头,看向花向晚,他似是有些愣神:“只是个噩梦,你还好好在这里,不会离开我。” 听着谢长寂的话,花向晚有些心虚,琢磨着这十七岁的谢长寂是太脆弱了一点? 当年他没这么粘人啊? 想想,大概是因为什么都忘了的缘故。 什么都不记得,天剑宗教育、一贯的隐忍,大概也不会记得。 就像个小孩子,一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孩子,能指望他多坚强? 反正等出去一切就恢复如常,随便他吧。 花向晚低着头给他重新处理好伤口,又把灵兽肉给他弄好,他看不见,她手把手喂他吃。 等吃完东西,她便领着他打坐。 到了夜里,他累了,两人便一起休息。 经她突然消失这一遭,他似乎极为不安,睡觉得抱着她,就像个小孩子,每时每刻都要牵着她,触碰她。 过了些时日,他身上毒素终于消散,开始可以看见东西,花向晚便领着他走出山洞,往外走去。 春缠剑招他们熟记于心,缺的只是熟练,两人在雪地里往前,从第一式到最后一式——完全熟练掌握时,大约已经过了快半年。 这天清晨,花向晚隐约感知到密境灵气开始稀薄,她和谢长寂一起将最后一式学会,轻松斩杀了一头巨型雪兽之后,前方便出现了一道光门。 谢长寂回头看她,自然而然拉住她的手:“姐姐,可以出去了。” “嗯。” 花向晚点头,两人一起朝着光门走出去,出了光门,就看见石室原本放剑的墙壁已经消失,两人从出口循着光芒走出去,到了尽头,便听有鸟鸣树瑟之声,颜色一点一点落入眼中,两人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山洞出口,前方就是一片树林。 “姐姐,”谢长寂看了一眼前方,“我们是先走,还等等狐眠师姐?” 花向晚想了想,拿出传音玉牌,唤了狐眠:“师姐?” 传音玉牌没有反应,想是她还在修炼密境,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来,花向晚正想带他离开,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花向晚和谢长寂回头看去,便见狐眠拉了一个人,从暗处慢慢走来。 狐眠还是老样子,但神色黯淡了几分,她身后拉着的秦悯生依旧是那身布衣,可眼睛却被一块白绫覆着,明显是受了伤。 两人顿住步子,看着花向晚和谢长寂,片刻后,花向晚迟疑开口:“他这是……” “一言难尽。” 狐眠摇摇头,随后道:“算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休息。” 花向晚点头,师姐妹各自牵了一个人,走出山洞。 一路上狐眠都很安静,少了几分平日鲜活。花向晚打量着她和秦悯生,思索着当年的情况。 当年她从云莱回来时,就发现狐眠少了一只眼睛M.MMczx.COm